就在夙歌等人一直找不到快要急疯了的时候,暗卫在帝师院北面的林子里发现了凌卓的发绳。
夙歌立刻前往去寻找。
贺东阳拦住明月与舞明霞,天色已晚,女子就不要掺合,不能找到一个再丢了两个。
夙歌赞同,示意暗卫送他们回去,包括贺东阳,不能让学坊发现此事引起骚乱。
贺东阳见夙歌神色间的焦急,便知自己帮不上太多忙,也不执着,只是再次叮嘱夙歌务必尽全力寻找。
夙歌目光如炬的扫了他一眼,便带着数个暗卫闪身离开,进了山林。
看那动作举止远比他在学坊武艺课上展露的高深许多。
贺东阳这才知这小子一直在藏拙。
一入林子,夙歌与几人便向几个方向分开。他向着自己感觉的方向一路行进,不知走了多久,方察觉眼前逐渐出现一条小路,小路蜿蜒而上,不知去往何处。
夙歌顾不上太多,沿着路而上。
没过多久,便借着微微的月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坐靠在树边闭着眼睛。
夙歌顿时大惊失色,以为凌卓出了意外,立刻飞奔过去,将凌卓揽进怀里。
“阿卓,阿卓,醒醒。你别吓我。”他言语间已经带着颤抖。
凌卓被他晃醒,有些困乏的眨了眨眼:“夙夙?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夙歌哭笑不得的抱着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欣悦,没事,太好了,她没事。
随后凌卓又侧头睡了过去。
夙歌心中大定,忙脱下自己大氅披盖在她身上,想了想,山林寒冷还是不能任由她在此入睡,便弯腰将凌卓背起来,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凌卓趴伏在他背上,被冬夜冷风吹的有些僵硬的身体慢慢被温暖,随着人清醒一点半睁开眼低语:“你来找我做什么?”
夙歌没做声。
“你不肯说,那我也不肯说。”凌卓赌气的闭上眼又昏睡过去。
随着她再次昏睡,体温却是因为受寒而逐渐升高,夙歌明显觉得她浑身滚烫,发起高热来。
忙把她放下来,摸了摸她额头,确定自己感觉到的没错。
这下夙歌可是不知该如何做,此地位于在山林深处,四面都是极密的山林,因着出来的匆忙,没有药物,没有饮水,甚至连个巾帕都没有。
“阿卓,阿卓。”夙歌轻唤着凌卓,怕她一睡不醒。
叫了许久,凌卓方又缓缓睁开眼皮,极其疲倦,察觉到自己靠在夙歌怀里,便想推开他。
只是身上没有气力,动作软绵绵的没有效果。
“阿卓,别生气。”夙歌终是低了头。
“我不气,你没错。都是误会。”凌卓被烧的昏头昏脑,有气无力。
夙歌沉默半晌方又说到:“阿卓,你知道的…”
“我知道,你喜欢宫里那个她,你托我帮你找她,我记得。”凌卓努力让神智清醒些,打断他的话:“我是程容琳,你只是托我找人而已,不必对我太好,今夜也没必要来找我,骑射场上只是你善心大发,看我被罚太可怜。我明白,我都知道。是我没有清楚认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夙歌早就在疏离的态度对待自己,自己竟然还真的以为骑射场是他在表达心意。
惹了笑话的是她自己,凌卓。
凌卓说着便推开夙歌腾地站起来,转身便走,以为自己可以潇洒的甩个背影给他,下一秒却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夙歌眼疾手快的将她又揽了回来,才不至于直接摔在地。
摸了摸她额头,似乎好了一点。
夙歌还是将大氅披在她身上,背起她继续往回走。
边走边语气轻柔的诉说:“阿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了你的来历,也正因此才更不敢与你相认。身份悬殊,夙歌与程容琳之间,哪里比得上神女与夙歌的地位悬殊之大。”
“如果是程容琳,我尚且还能去争取,并不是太难的事。但神女与夙歌,却是云泥之别,夙歌即便能继承夙家也是皇家臣子,而神女却还在皇家至上。这种差距,我望尘莫及。”
“阿卓,在学坊遇见你,认出你时,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在这里,只要你身份未改,我便可以守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
“阿卓,是我太自私,我只顾想到自己的私心不肯认你。你怪我是应该的。”
夙歌一路走一路低语,为凌卓,也是为自己找到一个感情的出口。
“夙夙,我喜欢你,你不懂,为了你我才来的学坊…”不知多久,凌卓恍如犹在梦境中的呢喃。
夙歌浑身一震,血液顿时如凝滞了一般,他不知自己的诉说凌卓听了多少。但那都是他实心实意的感受和想法。
本以为凌卓昏迷,自己全是在自说自话。
却不料她的一句告白砸进了他心里,瞬间激起他心底的千层浪,让他难以抑制的情感喷薄而发。
“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从看见你第一眼。”夙歌默默的低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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