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主们走后,明月与舞明霞却是围住夙歌。
“就是你对不对?”明月盯着夙歌。
“凌卓把它当宝贝似的天天看,原来是你小子的。”舞明霞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狐裘,倒确实挺软和光滑,难怪凤四小姐舍不得脱。
夙歌叹气,没想到自己一时心疼凌卓为她披上的狐裘反而为她带来的麻烦。
“你说你们夙家的祖训,那般信誓旦旦。可是真的对阿卓有心?”明月可是凌卓的铁闺蜜,如今察觉到了凌卓心有所属,便想替她问个明白。
“是啊,虽然你是夙家人,高高在上,但阿卓也是因你而露了心意。你可不能就此稀里糊涂当没发生过。”舞明霞也不肯放过夙歌。说起来她也曾暗自喜欢过他,但如今如果他欺负凌卓,那她舞明霞必然不会饶了夙歌。
“我现在只想知道阿卓去哪了。”夙歌皱着眉不想正面对她们回答,绕过后便大步朝着凌卓离开的方向找去。
凌卓穿过人群为她让开的路离开后,神思恍惚的走了许久,待到她止步时,却是走到了自己也未到过的地方。
此处紧闭着的大门朱漆斑驳,那本挂在门上的锁似乎不堪重负的滑落在地,门就那般在凌卓面前欠开一条缝隙。
天色渐晚,凌卓只觉得浑身冰冷,不想踏足此诡异之地,便开始后退。
但没等她退后几步便后背靠在一棵树上,她慌忙回头这才发现,四周哪里还有出路,全被树格挡开来。
心中恐慌之余凌卓呼唤圣佑,但奇怪的是,圣佑并没有任何回应。
这下凌卓彻底惊慌失措,看着那朱漆大门内黑洞洞的一切,只怕下一秒便会有鬼怪吞噬了自己。
“别怕,是我。”那梦境中熟悉的女声幽幽响起。
凌卓一怔,立刻追问:“皇皓雪?你是不是皇皓雪?”
听到此声音,凌卓顿时便放松了许多,知道她并无恶意。
“我?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来吧,我为你亮盏灯是不是就不怕了。”她说着,门内便有了光亮。
凌卓看四下也出不去,便只能循着声音踏足进去。
门内是一座并不太大的殿阁,推门进去后,则看见幽幽的烛光自下而上映照着一座雕像。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的雕像,用白玉雕刻,雕刻师手艺极好,将女子神色间的温柔笑意都完好的留存下来,她额心有与阿卓一般无二的桃花印迹,身着着长袍,配饰华丽,发髻精美。
“这是你吗?”凌卓看着雕像问。
“好像是。”女子声音游移不定。
“你如今是死是活?”
“大概是死了吧?我只是她残留在这里的一缕神念,破碎没有记忆。不知何时而来,也不知她究竟是谁。”女声幽幽一叹。
“那你为何故意把我引过来?”凌卓不解,她坐在雕像前的蒲团上。
“我只是觉得你的气息很熟悉,很想亲近你,了解你。”女声慢慢有了定性,一缕白色的雾气慢慢凝结成了与雕像女子相近的模样,只是身形飘渺,雾气蒙蒙。
“如果你真的是皇皓雪,那么也许因为我们都身负过龙脉,所以让你觉得熟悉。”
“嗯,或许吧。我也曾尝试过呼唤你,但你身边一直有很强的屏障,今日,突然便没了,你是心情不好吗?”那团雾气也学着凌卓坐在另一个蒲团上,似是托着下巴看向她。
凌卓顿时撇下嘴角:“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不会说出去。”
“嗯,我不会乱说的。”雾气女子保证。
“我喜欢左相大人的孙子夙歌。从在宫里看见他第一面时便想多了解他接近他。为此我来了学坊。”
“左相大人?他都有孙子了?时间过得真快。嗯?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明明不认识他…”雾气有点混乱,而后又凝结:“没关系,左相不重要。那么你已经如愿来了学坊,告诉他你喜欢他了吗?”
凌卓摇头:“我是用了别人的身份前来,他根本认不出我来。”
“哦?那是你单相思了?”
凌卓迟疑:“是么?可是他在我被罚时帮了我,还把他的狐裘披在我身上了呀。”
“那这能说明什么呢?”女子反问。
凌卓眨了眨眼,呢喃:“是啊,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也许他只是看我在雪中被罚太可怜……”
“是不是喜欢你,真的那么重要吗?”雾气女子慢慢又飘散开,形神无踪。
“不重要吗?那如果没有得到肯定,那么我来学坊的意义是什么?”凌卓自己也开始反思。
“身负龙脉,必有承担的使命。不要为了不能确定的情感浪费了韶华。”女声说着逐渐衰弱下去。
“好累啊,我有些撑不住了?阿卓。我们还有下次聊天的机会吗?”女声正在若即若离。
凌卓站起身环视四周,回答:“会得,只要你还有精力,我还有时间。皇皓雪,我也想多了解你。”
女声没有再回答,似是与凌卓一番谈话已经耗尽了她目前所有的体力一般。
凌卓走出朱漆大门时,那些挡住去路的树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条幽深僻静的小道一路蔓延下去。
凌卓只能顺着道路寻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