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钱多多和萧一善就从招待所出来,坐公交去麻姑的家。
麻姑她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京市西城的一栋老旧平房。
几十年前,这栋老旧平房的前房主家里出了事急需钱要卖房,正好被沈漫漫得知了,以麻姑的名义买下。
这栋平房被买下后,沈漫漫则让麻姑和麻姑的丈夫在这房子里开食杂铺,一来是作为组织在京市地下工作的联系点之一,二来是为了方便收集情报。
沈漫漫牺牲在了黎明之前,麻姑的丈夫也在五十年代牺牲了,麻姑后来留在京市被安排进了妇联,也没有再搬家,继续住在了这栋平房里。
钱多多和萧一善从公交车站下来往麻姑家里走时,麻姑才从外面回来,刚到家门口。
“李主任,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呀?今天不休息吗?”
麻姑家门前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坐着好几个老太太一边带着孩子一边拉家常,有人余光注意到刚回来的麻姑,忍不住扯着大嗓门喊了一声。
麻姑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望了过去:“老百姓的事情大过天,我们为人民服务的人,怎么可以休息!”
说话间她把锁打开了,顺势推开了门?
不远处的几个老太太闻言肃然起敬。
难怪人家李主任一个寡妇能当上他们街道办事处妇联主任!
“李主任,你这次出去又是为了谁家的事?跟我们说说呗!”
有个老太太好奇心达到了顶峰,忍不住开口问道。
实在不怪老太太如此迫不及待地询问,整个街道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刚刚她们愣是没听说有哪家闹出了动静,要不然他们几个老婆子也不会屁股稳稳地坐在树下扯七扯八闲聊。
麻姑摆了摆手,“嗨”了一声:“也不是谁家闹矛盾,这不是我听说大脚婶子不舒服,去探望了她一下吗?”
这当然是明面上的话,其实是田大脚的小儿子又犯事了,趁着家里人没看住的时候又跑出去,这一次竟当着一个新嫁到他们街道没几天的小媳妇的面掏出了裤裆里的那玩意儿把玩,差点儿把人家小媳妇给吓晕过去!
这种事忍着吧,恶心又憋屈!
不忍着闹起来吧,可人家是傻子,计较也没用,反而受害者是个新婚的小媳妇,脸皮薄,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看到了啥玩意儿,估计会被人嘀咕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小媳妇思来想去,就偷偷找来了麻姑,让她这个街道妇女主任私底下跟傻子的家人说说,可别再让傻子跑到外面干些没脸没皮的事了。
麻姑这人嘴巴紧,就连新嫁到他们街道的小媳妇也知道了这事,她来找麻姑,倒也不怕麻姑说漏嘴,让别人知道了她看到了傻子的那玩意儿,省得被人说嘴。
果然麻姑一个字也没有暴露出小媳妇遇到的事。
树下的那几个老太太听到麻姑的话,一个个都撇了撇嘴,脸上的嫌弃之情藏都藏不住。
田大脚那老婆子三天两头就病一场,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她真的翘辫子了,这会儿都活到七老八十了,比好些人都能活!
现在再一听到那老婆子又病了,大家都无动于衷,连去探望都欲望都没有!
“那老婆子又病了?这个月都病几回了?”
“是不是她那傻儿子又惹事了?每次她那小儿子要是惹了事,老太婆总是要病一次,搁谁心里不清楚,不就是怕人家找她家傻儿子算账,找他们家赔偿,装病的啊!”
……
几个老太太议论纷纷,麻姑什么话也没说,就要往家里走去。
就在这时,钱多多和萧一善提着一网兜的苹果、罐头和麦乳精等东西从不远处的拐角处走了过来,朝麻姑家的方向走了过来。
萧一善注意到十来米处的几人,嘴角含笑高声询问道:“请问下,你们知道李求索同志住在哪里吗?”
麻姑本来姓麻,后来参加革命改了好几个名字,建国后则是以李求索的名字开启了新生活,但沈家人私底下则习惯叫她麻姑。
几个老太太听到萧一善的声音,眉眼间尽是充满了探究。
她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钱多多和萧一善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们谁呀?找李主任什么事啊?”
“我们好像没见过你们啊!你们是李主任什么人啊?是她亲戚吗?”
“不是听说李主任没什么亲戚了吗?”
“哪有没亲戚的,除非是整个家族都被灭族的!”
几个老太太嘀嘀咕咕着,还不忘伸手朝已经进屋的麻姑大声喊道:“李主任,李主任,有人来找你了!快来看看是不是你家亲戚!”
麻姑听到外面的动静又连忙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谁找我呀?”
她的话音刚一落,就一眼看到了走近的钱多多和萧一善。
当她看到钱多多那张熟悉的脸时,整个脑海刹那间就变得一片空白。
“漫漫……”她急急往钱多多的方向走了好几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钱多多的脸蛋,微微张着嘴颤抖道,“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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