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敬言猛地听到钱多多如此问道,他心里顿时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爬上眉梢。
他眸底波光微闪,抿着嘴轻声道:“因为……你救过我!”
这话说出口后,之后的话更容易说出口了:“当初我被泥石掩埋了,都没有呼吸,要不是你把我从阎王爷手中给救回来,我这会儿坟上是草都有一人高了。做人就要知恩图报,钱知青你救了我,我肯定得报答你,要不然我都成了什么人了!”
他轻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我现在的处境也不能多为你做什么,只能想办法把你送到文艺团,你以后进了文艺团后,只要好好努力,谨言慎行,一定能过得比现在好!”
钱多多拽紧了手中包着药片的白纸,摇了摇头,拒绝道:“谢谢沈同志,不过对于进文工团的事,还是算了。”
沈敬言一听到钱多多拒绝的话,心里好似有一团棉花堵了一般,让他有一瞬的憋闷。
“为什么不愿意去文工团呢?”他拧着眉不解地看着钱多多,“虽然年轻人到哪里都能奋斗,农村也是大有可为,可你现在都病了,农村的条件不怎么好,你继续待在这里,我……”
不放心!
这三个字在他嘴边转了一圈,终究还是被他给咽进了肚子里。
他这辈子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慌乱的时候,可在面对钱多多时,他却底气不足。
这是他的亲女儿啊!
可这孩子才一出生就被掉了包,从小就遭遇过太多的磨难。
他没有养过这孩子一天,等他知道掉包的事时,他也跌入了尘埃,更是不敢与她相认。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动用自己最后的关系,把这孩子送到部队去,安排好她以后的路。
沈敬言有太多的话想跟钱多多说,可千言万语在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他只能轻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钱知青,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去文工团?是觉得入伍太辛苦了吗?你要是觉得辛苦,我再想办法给你找一个清闲的工作?”
沈敬言自个儿就是一个不畏辛苦,每每身先士卒,永远奋斗在第一线的人,对亲生儿子和手底下的士兵要求也很严苛,最是看不得人偷奸耍滑、躲懒闲散的人。
可在这一刻,他却希望钱多多以后的生活都是清闲舒适的。
这孩子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不应该再受罪了。
钱多多见沈敬言如此热切地想要给她安排进文工团,只能无奈地开口:“我没什么才艺,不想进文工团。”
文工团对别人而言是很好的出路,可钱多多知道未来几十年的发展,她即使不进文工团,只要再在红旗大队再舒舒服服地窝个几年,到了八十年代,她就能置办不少房产,以后当个清闲的包租婆,日子也能过得比大多数人好。
经历过末世的她,只喜欢当条咸鱼。
这会儿要是听了沈敬言的话进入文工团,她可没有现在清闲的日子了,每天都要早起训练,还要参加各种表演活动。更何况,部队里的军人警惕性比一般人高,她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时不时给自己开个小灶了。
钱多多都不做更多思考,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沈敬言的好意。
沈敬言闻言,忽然反应了过来。
钱多多她是没有其他才艺,可她却是有医术傍身的,确实是不适合进入文工团,倒可以进入军医院。
他是相信这孩子的医术,进入军医院后能帮助救治更多的伤患。
只不过要把钱多多安排进军医院,却比安排进文工团困难得多。
如果他还没出事的话,这孩子是有机会进入军医院进行救死扶伤,但现在……
沈敬言脑海里想着这些事,更是深觉对不起钱多多。
他的心里仿若压着块石头似的,沉甸甸。
他舔了下嘴唇,抿着嘴沉声道:“你既然不愿意进文工团,那我再想办法帮你安排进军医院,以你的医术,定能在岗位上发光发热!”
钱多多一听这话,满心满身都是拒绝。
进了军医院,可比进入文工团辛苦得多。
而且她医治人大半是依靠治愈系系统,真实的医术马马虎虎,比不得一些资深的医生,她要真进入军医院了,很容易暴露她的治愈系异能!
钱多多可不愿意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再一次拒绝道:“沈同志,我知道你要安排我进入军医院,极有可能会让你和你的挚友陷入危险,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害了人。而且我喜欢在乡下替队里的人看病。农村人看病不容易,我要是走了,队里的人该怎么办?”
沈敬言听后,那颗坚硬的心直发软。
这孩子真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要给她安排进军医院,她首先想到的是对他的影响,而不是像沈雪柔那样,无论他付出了多少,那孩子仿若什么都看不到,只想再从他这里再得到更多,一不如愿就歇斯底里地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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