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青忙着给她爸的各位领导写信、打电话,气势汹汹地准备拿回属于她的财产;
周秀娟担心自己与钱多福的婚事出现波折,又跑到东方红大队找上神婆,花钱请神婆在钱多福亲妈面前定下最近的结婚日期;
王建国跟只斗志昂扬的公鸡,一人挑起多起战争,与多个知青吵得昏天暗地,闹得大打出手;
许国庆作为知青院的总负责人,天天就跟灭火器似的,哪里起火就去哪里灭;
新知青都打包好行李,已经搬进了队里本地人的家中暂住了。
整个知青院的知青们都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心思再跑到钱多多面前或关心她,或看她是否病情恶化,大概什么时候死。
队里的人离李寡妇家更远,除了萧英豪、孙草花、萧英俊和梁美丽抽空来看望过钱多多几次外,就没有其他什么人来看望钱多多。
钱多多在李寡妇家里住得甚是清净,舒坦得很。
她远离人群,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偶尔裹着外套去李寡妇家后面的那一块地上查看人参苗的情况,再不就是躺在被窝里从空间里掏出手机看里面缓存的电影、电视剧等,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这一天晚上,她趴在炕上,一边从空间里掏出烧烤啃着,一边看着手机里正在播放的综艺,忽然隐隐听到了风雪声下的细微脚步声,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支棱着耳朵细细听着,她很快就辨认出了隐藏在风雪之下的脚步声是从李寡妇家门前传过来的。
钱多多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紧,眉梢处爬上一抹凝重。
风雪交加的夜里,是什么人过来?
队里的人都知道她得了“传染病”,可不会在这个时候靠近李寡妇家!
钱多多只眨眼间就猜测,靠近李寡妇家的人多半是外面的人。
至于在大晚上过来,除了干偷鸡摸狗的坏事,还能干啥!
她想清楚这一点后,瞬间就把手机和还没吃完的烧烤都塞进了空间里,抽了张纸擦了嘴,便捞起棉被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搭,踩着棉鞋,轻手轻脚地去开了屋门。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不见明月,不见星子,唯有厚厚的一层乌云铺满了整个天空,鹅毛大雪从云层里“簌簌”地往下飘落,远处席卷而来的寒风将大雪吹得漫天飞舞。
随着钱多多开了屋门,凛冽寒风卷着鹅毛大雪疯狂地往打开的门缝里灌去,不过片刻,屋里的温度就降了好几度。
钱多多忍着寒意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屋门,踩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上。
刚走到李寡妇家院门口的黑影才要抬起手敲门,就听到了院里传来的“吱呀”开门声,他的手一顿,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
“钱知青,是你开门吗?”他不敢高声喊话,只能压低着声音。
钱多多才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屋外传来的一道嘶哑的声音。
这道声音顺着寒风飘到她的耳畔,有些失真,但她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是沈敬言!
她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这么晚了,竟是沈敬言过来。
住在牛棚里的人都很低调,除了每个月的思想汇报时,他们受过瞩目,其他时候,几乎不怎么引起大家的注意,即使是干活时,也是默默地劳作着。
钱多多离开大队几个月,这才回来几天,就装病住进李寡妇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敬言和李慧茹了。
她上次见到沈敬言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沈雪柔偷偷去见他时,她躲在暗处偷看过他。
不过这会儿,钱多多听到沈敬言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有人来干偷鸡摸狗的事啊!
“是我!”
她快速走到了院门前打开了门,疑惑地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身影:“是沈同志吗?你怎么过来了?”
沈敬言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钱多多那张在黑夜里看不清的脸,担忧道:“我听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你!”
牛棚虽然离知青院不远,但牛棚里的人经历过世间至暗,都不愿与其他人接触,就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现在是严寒时节,外面能冷得冻死人,牛棚里的人缺衣少食,这个季节又没什么活计,他们都尽量窝在牛棚中,对于队里发生的一些事,甚少及时知道。
沈敬言又担心自己经常与钱多多接触,会被有心人发现,给这孩子造成麻烦,便也没怎么关注她,故而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孩子得了传染病,还是今天早上他出门去捡柴火时,无意中听到了同样去捡柴火的人说了这事才知道的。
他乍然知道钱多多得了病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来看望这孩子。
可他的身份,让他有所顾忌,他只能忍着担忧回到了牛棚,从牛棚的其他人手中兑换了几片西药,一直挨到了天黑才敢偷偷摸摸地过来看望钱多多。
沈敬言刚与钱多多说了一句话后,忽然想到了这孩子还生着病,立即催促道:“你赶紧进屋去,外面风大,小心再着凉了,病情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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