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熟睡三人,突然被异动惊醒;
特意留心眼儿的虞杳,立即抹黑披上袄子,将压在枕头下的匕首贴身藏好,正要出去看看时,门就被人粗暴的从外踹开,立即涌进来几人大声喊叫;
“刀剑无眼,莫要乱动!”
“奉命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喧哗!”
已经摸上匕首的虞杳,却又悄悄放下手,乖乖站在床前几步,看着通明的火把,随着一男子一起进屋;
不大的客房,瞬间亮如白昼,而她,已被十来个衙役包围!
至于后进来的那男子,目测有二十来岁,圆脸大肚,身着青灰丝织长袍,腰间挂着显眼的紫红色荷包,束发整齐,丝毫不见疲倦之态,反而一脸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虞杳,而后上前笑着道;
“还真是个清俊小公子!”
说着,那双不大的双眼中划过笑意,伸手就朝虞杳的下巴而来;
虞杳迅速后退两步躲开,并冷脸呵问;
“你们是何人?深夜私闯在下住处,又所谓何事?”
不想,这男子缓缓放下手,笑着回道;
“六公子是吧?”
虞杳不言不语,神情冷冽的注视着他,见此,他又接着道;
“记住了,本大爷姓赖,名虎威,不管你是哪家公子,落到爷手里,那就得老老实实,乖乖的听话!”
死死盯着虞杳,用威胁的眼神和语气说完这番话,赖虎威摆了摆手,立即上来两名衙役,将虞杳左右押住;
“走!”
赖虎威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转身带头踏出客房,虞杳也被两衙役死死拧着胳膊推出门外,便在人群中看到了架炎,和手握长剑,一脸愤怒要冲上和这些人拼命的柯丞;
虞杳不动声色的朝二人轻摇了摇头,就见前面的赖虎威突然停步,扭头又问;
“不是说三人么?另外两人呢?”
身后的十来衙役你看我,我看你,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这时,其中一个衙役从后面挤上前回道;
“回赖爷,隔壁房里都是空的,想必那俩人早已逃走!”
闻言,赖虎威的眼神转向人群中,而虞杳也不由开口;
“我的属下半夜就已离开,你们不会没看到吧?”
虞杳满含讥讽的声音,成功拉回了赖虎威的视线,他双眼微眯,上前几步冷冷问;
“离开?六公子可否与在下说说,他们去了何处?”
虞杳丝毫不怵他,高高抬起头,一脸冷笑道;
“你——猜!”
赖虎威瞬间气的牙根发痒,呲着牙盯着虞杳看了几眼,便愤怒道;
“带回去!”
说着,他愤怒的甩甩袖子,上前率先上马,任由虞杳被压抑拧着胳膊押着在后面走路。
小半个时辰后,虞杳就被他们押入大牢;
“进去,老实带待着!”
虞杳被衙役粗鲁的推入牢房,并重重关上牢门,挂上锁,他们转身离去。
刺鼻的味道充斥着阴暗潮湿的牢房,虞杳呼吸一窒,呆呆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抬脚上前,打算靠墙坐着歇息一会儿;
却发现,脚下‘小可爱’肆无忌惮的乱窜,甚至当着她的面打架!
虞杳整个人愣在原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几只老鼠围在她脚边撕咬、追逐……
显然没将她放在眼里!
听着老鼠不断发出的‘吱吱’声,虞杳淡定的上前,扒拉一把角落里的稻草,确定里面没有小可爱后,才靠墙坐下,想着天亮后该如何行事!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咳……”
“老爷,可是又难受了?”
听着,好像是一对老夫妻!
不由的,虞杳想起娄海的话,便打起精神仔细听隔壁老夫妻的谈话。
“无妨,莫要忧心!”
老者即便难受,但还是竭力安慰着妻子。
这位老妇人却忍不住低声怒骂起来;
“天杀的,他们也不送些药来,这样下去可怎的是好?”
“夫人,还是别指望他们了,不然咱们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老者话落,两人也没了声音,偶尔传来杂草‘窸窸窣窣’声,很明显,他们都没睡着!
由于牢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虞杳不确定隔壁这对老夫妻是不是娄商的父母,便按耐住心情,只等天亮!
而另一边儿的娄海,此时却跪在赖虎威面前颤颤巍巍;
“回……回赖爷,小的都是按您吩咐说的,别的一概没敢多言!”
赖虎威却架着腿坐在主位上,冷着脸盯着娄海问;
“另外两人呢?”
“回赖爷,小人亲要看着他们三人一起进了客栈的,至于为何就只有六公子一人,小人……实在不知!”
闻言,赖虎威捏了捏腰间那个紫红色荷包,便又问;
“那这位六公子,之前可曾说过别的?”
娄海连忙摇头回话;
“没……不对,他问过去楼良镇的方向,难不成那两人去了娄良镇?”
赖虎威一愣,坐起身皱着眉头想了想,就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