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个兄弟伙中,安然最喜欢刘彻太了,因为他口无遮拦,动不动就将楚王怼得浑身冒烟。
楚王一吃瘪,安然就高兴。
所以,这天刘彻太说楚王是螃蟹,楚王正对着其屁股大打出“脚”,安然便正好“醒”了过来,让刘彻太少挨了几脚。
“活菩萨”楚王对安然,是又恨又怕又要拼命想方设法往上凑。
不碰就不碰,本王说到做到。不过,多看两眼,倒是无妨。
正当他准备钻进马车再次“受伤”时,宫里却来人了。
是父皇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传皇上口谕,命王爷火速回京。”
楚王听了旨,大手一挥:“都听见了没?动作快点,再磨蹭,棺材里那位就只下一堆白骨了……你爷爷的,一个个的,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他看了看自己那辆马车,“等等,你们几个,再去弄些花来,别臭到了车上的……本王。我草!”
***
真国,皇宫。
崔启墨得到密报,近期,越州暗流涌动,隐隐有大批人马集结。
他想抓住幕后首脑,不想打草惊蛇,只派人暗中查探。
但这些人很是小心谨慎,总是分批次聚集,且打一枪换个地方,神出鬼没的,连日下来,也没什么收获。
“年前,孝亲王才去越州平了乱。这才没过几日,这些南越旧部又不安分了?”梅丞相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据朕所知,此次不同往常,更有组织,更有预谋。不仅仅是越州,其他地方,也有异动。比如云州。”
梅丞相:云州?梅雪儿便是在云州。
崔启墨看出梅丞相的担心,“你那个宝贝女儿聪慧,一定不会有事的。若丞相不放心,可派人去云州,尽快将她接回来便是。”
“臣叩谢皇上体恤。”梅丞相轻撩长袍,跪下,“越州今日之局势,臣有过。当年,皇上寄厚望于臣,臣却有负皇恩,未能一举劝服南越王归降,否则或许便无今日之患。”
崔启墨掀了掀眼皮,“爱卿平身,当年之事,也怪不得丞相。联知晓,当时丞相是劝服了南越王的,只是有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退一步说,就算是主动归降,也总会有人心怀不忿,总会乱上些时日。”
梅丞相微微抬头,没敢直视天颜,“禀皇上,臣今日进宫前听得一传闻,尚未经证实。本想查实后再上奏。可如今皇上既然说起这次叛乱与往常不同,臣便想着,这传闻或许是真的。”
“你说!”
“四十多年前在南越掀起内乱的赫连清风早已被诛杀,可其王妃蓝瓶儿当时只是流放,有传闻说当时她已有身孕。也就是说,赫连清风尚有一遗腹子存于世间,名赫连蓝风。”
崔启墨嗖地起身,“当真?……难怪此次声势如此之大,原来是那逆贼之后以王室的名义召集人马举兵造反。”
“若非王室之后举旗,也翻不起这么大的浪。”梅丞相也是才收到崔宏靖传来的关于赫连蓝风的密信。两人想到了一处:抛出赫连蓝风这条线,让崔启墨不注意到梅雪儿的身份上来。
但这是要冒险的,崔启墨一直以为南越王室已无后,现在若要查这个赫连蓝风,搞不好就会查出安年安平公主临终前产子的事。
但梅丞相和崔宏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赫连蓝风的存在,崔启墨迟早会得知,或许就是这几日。
与其到时他暗中查探查出些其他事,不如先主动告知他,变被动为主动。
崔启墨缓缓坐下,沉默了许久,突然换了个话题:“上次婉贵妃的事,朕想来想去,确是错怪了孝亲王,却不知他是否有怨言。他是你女婿,不知丞相可知晓一二?”
“回皇上,孝亲王是个明事理的,岂会怨怼?”
崔启墨长叹了一声,半晌才说:“老六是个好的,唉……只可惜,有了这样一个生母。”
他的神情,难得有了些温情,更像一个父亲。
梅丞相见状,咬了咬牙,再次跪下:“臣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臣想恳请皇上,将孝亲王记在丽嫔娘娘名下!”
崔启墨刀一般的目光,落在梅丞相脸上,“何意?”
“其一,丽嫔娘娘乃平津公主生母,但公主明年便要和亲西陵。臣知皇上万般不舍,丽嫔娘娘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且她身体一向不好,平津一走,丽嫔娘娘若思女成疾如何是好。平津公主又是极有孝心的,在西陵也定是终日不安,担心丽嫔娘娘的身子。臣想着,无论如何婉贵妃也是不能再回到后宫,若能将孝亲王记在丽嫔娘娘名下,娘娘精神上也有个寄托,平津公主在西陵也能安心。”
崔启墨冷哼一声,“朕听着,怎么觉得丞相这好像是在为梅芊月作打算。”这样一来,孝亲王出身就变了,是不是就可以有机会当太子了。
梅丞相自是猜到他会有此想法,继续说道:“臣不敢欺瞒皇上。臣刚才所说,只是其一。这其二,的确是臣存有私心。蒙皇上恩典,将小女赐婚于孝亲王,臣说句托大的话,孝亲王便是臣的女婿,自然是想替他打算。皇上也知道,孝亲王从小便未能从婉贵妃那儿感受到多少母爱。以前也就罢了,可如今婉贵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