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嘶”的一声,安然的外衣,已被撕烂了。
“疼……”安然没有大吵大骂,也没有奋力反抗。她知道,这样只能加重面前这只狂犬病晚期患者的症状。
可她实在疼得厉害,没忍住,随便逮着个什么,就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她看着楚王那张离她近在咫尺的脸,以及脸上那两排逐渐渗出血丝的牙印,委屈巴巴却又痛苦万分地又说了一句:“疼……”
楚王似没感觉到自己被破了相,满脑子都在想:本王还没开始呢,她就疼了?
“腿疼,又……断了……被你,弄,弄断……了……”安然哭着,断断续续地说。
楚王一听,条件反射般就弹了起来,有些无措地看着安然,这才弄明白,她是腿疼。
眼前这一幕,不是他最想要的么——使劲折磨她,折磨到她哭着求饶,再毁了她!
现在,她已经哭了,已经求饶了,按以往的经验,他觉得自己本该极度兴奋的,可不知为何,他竟突然没了心情。
反而,心里觉得极其难受。
看着安然那张铺满泪的小脸、那凌乱的头发、那痛苦而又委屈的眼神、那不停抽搐的双肩,楚王的心也跟着她一下一下地抽搐。
甚至她哭出来的鼻涕,都看得他心一阵疼,心里的邪念,已经荡然无存。
人生第一次,他在女人面前有些慌乱无措。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和鼻涕。安然倔强地扭过头,闭上眼,避开他。
他手停在半空,又情不自禁地滑向她受伤的腿。
他的大手,轻轻落在她小腿上,嘶哑着声音,柔声问道:“是这里么?”
安然没理他,继续抽泣。
短暂的沉默后,楚王突然逃也似地跳下了马车。
他跑到路边,蹲下,双手抱着头。
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个问题——本王,这是怎么啦?
但他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与忘忧谷无关。
唉,疯批楚王没想通透,但凡美好的事物,对身边之人都具有极强的侵略性和战斗力,不是入了眼,便是占了心。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站起来,迎上众人像看精神病患者似的眼神。
大伙虽不了解到底马车里发生了什么事,但王爷这样子,肯定没吃到肉。
最近王爷脾气不太好,也没人敢上前问,只是继续一个个像看精神病似的,一直望着他。
“这,这么快,就完了?……”刘彻太终于忍不住,凑上去弱弱地问了一句,“王爷,莫非你阳.萎啦?”
众人一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连白风都有些不忍直视:这SB,迟早有一天要死在这张嘴上。不,不是迟早,就是现在!
可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是,凶残的楚王居然没生气!他居然没生气!!他居然没生气!!!
甚至也脸色都没变一下。
好像刘彻太这句让男人觉得奇耻大辱的话,不是在说他。
刘彻太的确是个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继续作、一直作的直男,又冒了一句:“王爷,你又主动让安姑娘,咬你脸啦?下次咬其他地方行不?这脸上容易落下疤痕,会破相的。”
楚王好像这才发现自己的脸受伤了,他怔了怔,伸手一摸,手上全是血。
“叫医官来!”楚王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平和得不像是他自己发出的。
医官马上过来了。
“快给王爷处理伤口!”白风赶紧吩咐。
哪知又抹了一手血下来的楚王却指了指马车,说:“给安姑娘瞧瞧,她的腿,又断了……”
刘彻太轻声嘀咕着:“王爷你往人家腿上使那么大劲干啥,那是腿,又不是……”
白风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才吐了吐舌头,没再说下去。
楚王失魂的症状,并未维持多久。
一刻钟后,便恢复正常了,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只有他那脸上的伤,以及刘彻太那又被踹得以至于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屁股,证明之前的确发生过什么。
安然的腿,重新被绑上了夹板。
她表情木讷地躺在马车里,看着那雕刻得龙凤舞的豪华顶棚,脑子里就突然想到了梅家允。
然后,她就不出意外地,又犯病了,呼吸困难。
然后,医官又来了。
楚王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内心无比纠结,隐隐有些愧疚。
医官没诊出是什么病,楚王将他痛打一顿后,不放心安然,决定亲自去瞧瞧。
安然仇视着他,没说话。
楚王也突然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结结巴巴地说了句:“没,没事就好,本王不会再碰你了。”
掀开布帘后,他又回头补了一句,“除非,你哪天,自愿……”
然后,一个茶杯飞过来……
楚王淌着两行鼻血跳下车,又将大伙吓了一跳。
刘彻太捂着屁股问:“这次,王爷改让人啃鼻子了?”
白风狠狠一掌拍在他脑门上,脱口而出:“被啃了怎会是这样,明明是被人打……”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