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王爷?”梅雪儿此刻受惊吓的程度,丝毫不低于刚才黑暗中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
院子里,温甲挥挥手,小声说,“王爷不会害王妃的。”
“可,王妃不喜欢王爷!他们,已经和离了。”温丙很想冲进去,将崔宏靖赶出来,“你们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咱们现在是王妃的人。”
“你咋这么笨?”温乙嫌弃地看着他,“王爷若能和王妃和好,多好的事啊!莫非你希望王妃一个人孤苦伶仃过一辈子?”
温戊赶紧点头,“能合好是最好的,王妃也不会愁没银子给咱们发月钱了。”
温丙张了张嘴,觉得他们说的话,都好有道理的样子,竟不知如何反驳。
只是,当其他几人都散了后,他依然固执地站在院子里,窥探。
哼,我就在这里守着,若王爷敢违背王妃的意愿做些什么,我拼了命也得去护着王妃。
屋里,崔宏靖自是满心欢喜,梅雪儿却是又惊又怒。
稀松的星光,映出崔宏靖那张俊脸的轮廓。
因为看不清楚,便看不清那道疤痕,此时的狗王爷,就只剩下帅气了。
他不出现时,梅雪儿还能做到平静。一看到他,就满脑子都是他的恶。
“半夜三更的,王爷意欲何为?”梅雪儿的声音,比这寒冬的气温还低。
“想你了,就来看看。”崔宏靖想抱她上床。
梅雪儿赶紧裹着棉被,爬上了床,还伸出手来将棉被四周压得密不透风。
崔宏靖突然间又很想去拉她的手,甚至想去抚摸她的脸,又不敢。
上次的教训太深刻,那次他就发过誓,绝不能想干什么就去干。
至于他为何又想来就来了,这个问题可以自动忽略。
这道论述题太深奥了,他一个恋爱专业的学渣做不出来。
他只是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
他眸色如水,水中,饱含着暗流。整个人,也没有一贯的霸气与阴沉。
“王爷莫非是忘了,我们已经和离。”
“本王没忘。”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
这是,几个意思?
“雪儿……”
“王爷请自重,别这么叫我。咱们俩,没那么熟。”梅雪儿别过脸,眼睛却不争气地红了。
他怔了怔,眸中的水停止了流淌,眼神也变得黯淡。
梅雪儿走后,很多个夜里,他都在想,如果可以,他愿意回到最初的时候。
回到大婚那个夜里。
那时,她在他身边。
那时,他是有机会对她好的。
可他带给她的,只有羞辱和算计。
梅雪儿走了,留给他的,只有痛彻心扉的忏悔和寂寞。
无人看见的夜里,他也会将自己的心,化作一滴一滴冰冷的泪。
他在梦中拥抱她,亲吻她。
梦半醒,方知是这样寒冷。
梦醒来,枕畔已浸湿。
如果能回到最初的时候,他愿为她做一切,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只要她能留下,只要她能快乐。
可是,纵然他再想回头,却只能是场空。
他垂头,悻悻地说:“好,你说怎样,便怎样。”
“既如此,那请王爷现在就滚蛋!”梅雪儿抽了抽有些酸的鼻子。
黑暗中,崔宏靖的气息有些不稳,他沉默许久,缓缓站起来,“那,本王走了……你在这里,本王也就放心了……真的走了……走……好吧,真走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最终还是走了。
梅雪儿的泪水,不争气地喷涌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落泪,总之就是想哭。
崔宏靖的突然出现,让她心里翻起了无数情绪。
委屈、怨恨、伤感、不甘……
院子里,崔宏靖看着黑暗中警惕地盯着他的温丙,走过去,“护好王妃周全,若王妃有何不测,本王要了你们五个的命!”
“那,王妃真正需要王爷的时候,王爷又在哪里?王妃曾试着将一颗真心交给王爷,王爷又是如何将这颗真心,踩在地上践踏蹂躏的?”温丙冷着脸看着崔宏靖,没有一丝惧意,“其实,自始至终,伤害王妃的,一直都是王爷您。”
崔宏靖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脸色惨白得比一旁红梅上的积雪,还要白。
隔着窗户,梅雪儿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人,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
她看到崔宏靖的腰不再挺拔,有些蹒跚地离开。
这样的崔宏靖,和她印象中的崔宏靖,是两个人。
这样的温丙,和她印象中的温丙,也是两个人。
次日一早,梅雪儿就去了梅芊月的院子,“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买些东西,你陪我可好?”
因为怕冷,梅芊月自回京后,就基本上就没出过门。
她看看屋外树上的冰挂,“我,可以出去么?”
“多穿一些,不碍事的。每日都闷在屋里,反而不好。”梅雪儿拿过裘毛披风,替她披上,“昨日爹跟我说,过了年要将李姨娘和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