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学良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那是一种混合着紧张与恐惧的复杂表情,他的眉宇间紧锁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忧虑。
额头上的细汗微微渗出,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毕竟,刚刚目睹了威严的张将军被带走的那一幕,他无法抑制住心头涌起的阵阵寒意,
忍不住揣测自己是否也会成为下一个被带走的对象。
尽管内心波澜起伏,陆学良还是鼓足勇气,脚步略显沉重地朝司郁所在的方向走去。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让他做出了这个决定,此刻回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一刻大脑突然短路,才有了这样的冲动。
当他终于站在了司郁面前时,只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努力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那些准备好的话语愣是卡在了舌尖,
无论如何也无法顺畅地说出口,只能化作无声的嗫嚅,在空气中消散开来。
时间珍贵,现在的司郁分秒必争,面对陆学良的到来,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学良站在原地,面色复杂而犹豫,仿佛内心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挣扎。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想开口,却不自觉地抬眼对上了司郁的眼眸。
那眼神让陆学良的话语凝固在舌尖,犹如被无形的重压所震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后便不自主地垂下了头,避开那令人无所遁形的目光。
陆学良的喉咙再次涌动,这次,他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与痛楚,话语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字一顿,无比沉重,“您……请治我的罪吧!”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只见陆学良身体一僵,紧接着,他猛地单膝跪在司郁面前。
“为什么?就因为你带队的能力出众?”司郁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凝滞交织在他唇角。
他的目光突然狠厉起来。
“是因为……因为我曾经……”陆学良嗫嚅着,喉结上下滑动,试图吐露什么。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挣扎与痛苦,仿佛那段记忆是一道沉重的枷锁,每一次触碰都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不待他把那些尘封的话语倾泻而出,司郁已然抬起了手掌,动作决绝且果断,切断了他即将涌出的情感洪流。
“不必再提。”她的声音冷冽,每一个字都如同冬夜寒冰,掷地有声。
陆学良定定地看着司郁那坚决而又冷漠的表情,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
陆学良看着司郁,什么也不敢说了。
“左手臂感觉如何?活动起来还顺手吗?”司郁眼神中的戾气收敛,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似的,突然关切了起来。
他微微侧过脸庞,目光在半空中稍作停留,似乎在感受神经连接的自如感,随后才不疾不徐地点了点头。
“嗯,还不错,虽然还不能说和原装的一样,但日常使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司郁沉默了片刻,却又突然抛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你冷冻了吗?”
此话一出,顿时让陆学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是对“冷冻”这个概念一时之间无法与自己的状况联系起来。
司郁:“你说你是来找我的,又不说什么,你想做什么?”
陆学良闻声,面色微变。他低下头,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仿佛掩藏着内心深处的挣扎。
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在犹豫、在挣扎,终于,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恳切地说道:“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您能否释放张将军?”
司郁听罢,面无表情,但眼中那点关心却瞬间收敛了回去。
语气坚决又暗含被反驳的戾气,一字一顿地回应道:“不能。”
陆学良听后,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话语哽咽在喉间。
“可是我……”他抬起头。
司郁的眼神骤然一凛,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陆学良的话语,“我问你的是,你的断肢是否已经采取了冷冻保存措施,并且最好是最先进的速冻技术。”
陆学良被司郁的严肃语气震慑住,喉头滚动了一下,他定了定神,猛地回应道:“有的,确实采用了冷冻技术保存。”
他的脸色微变,显然是回忆起了那个时候。
司郁察觉到陆学良的迟疑,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既然有冷冻设备,为何没有立即接上断肢?”
陆学良面色尴尬,像是背负着重大的压力,艰难道:“是张将军下令,不允许我那么做。”
他边说边微微低下头,显露出对张将军命令的无奈服从。
被军法处置,那断肢不让接上,他自己也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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