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城门上便探出一人,“真是你?你……”他刚刚开了个头,便被城下人打断了。
“怎么是你?”花以朝俊眉微蹙了下,也没废话,直道,“你确定要与我这般扯着喉咙说话?”
“……”
卫令一噎,又看了对方一眼。也没管对方的无礼,冲身边城门郎摆了摆手,“开城门。”
虽然他对花以朝了解不深,但对方既然敢单枪匹马来此,那就定然是有什么让他非来不可的大事。
况且单枪匹马的入城,该怕的人也不是他。
厚重的城门由内缓缓开启,花以朝一人一马,一身毫无防护的赤色锦袍,顶着众目睽睽径直而入。方踏入城门,他伸手一挽缰绳,停在了原地。
卫令几步沿着阶梯走下了城墙,一板一眼地问,“不知花侯爷今日是因何事造访?”
花以朝翻身下了马,面容显出明显的迟疑神色。
明显看起来对方就不是找他的,卫令顿住步子,挑了挑眉,道,“我哥不在,有事找我也是一样的。”
花以朝看他一眼。
散散漫漫的,瞧着并不是很着调的样子。这样对比来看,好像另一个家伙好像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心中如是想着,他口中不由道:“无事。不打扰了。”
说完,花以朝径直转了身,看样子下一刻就要翻身上马离去。
卫令,“……莫名其妙的。
明明看着是有事,这会却又说没事。
看着花以朝似乎是真要走的样子,卫令犹豫刹那,好奇心驱使他快走了两步上前,握住了对方手中的缰绳,“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侯爷也不用着瞪我,实话罢了。”
“放手!”花以朝心绪本就不宁,心底的烦躁三两句就被挑到了爆发的边缘,疾言厉色道。
当着一众下属的面,平白被扫了脸面,卫令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他霍然放了手,语气带上几分锐气,“花以朝,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闻言,花以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吐出口的声音透着讽意,极为冷冽,“在我面前摆谱,当我花以朝被吓大的?”
针尖对上麦芒,眼神交纵之际剑拔弩张,双方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眼看空气似乎都要紧张的凝结起来,卫令却忽然一笑,“……啧,玩笑罢了,侯爷较真就没意思了。”
卫令说着,径直退了半步,让人腾出道来,自己随性靠在一旁城墙上,双手环胸,“侯爷想走,大门就在那儿敞着。”
他半垂下一双眸子,“可侯爷今日来,当真就是无任何事吗?”他说无事两字时,目光才抬起,笃定地锁在了花以朝身上。
他方才说花以朝无事不登三宝殿,并不是想讥讽对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而只是陈述这件事实。
花以朝脸色有些难看,正要开口,卫令似乎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大抵以为我敷衍你,但眼下我哥当真不在城里。你来的不巧,他今晨刚巧带人出城了,涉及军务我不能与你详说。但你就是把小花找来,我一样是这个说辞。”
花以朝默了默,目光变了几次,终于开了口,“是我误会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卫令看他一眼,耸了耸肩,“随我来吧。”
卫令引着人,几步走到了城墙拐角处,一边偷摸着人家的马,一边开口,“此处无人,你可以……”
话未说完,花以朝已经利索开口了口,“复国派抓了我小妹同我阿姊,我需要你们同我做场戏……”
“??!”
一瞬间的静寂之后,卫令一把扯掉了几根马鬓,马儿不满的打了个响鼻。
花以朝瞥了他一眼。
卫令讪讪挪开了手。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卫令一边同花以朝商量细节,一边让驿站传了信出去。
钟离廷回来得很快。
日前才收到使团临近的消息,他天不亮就出了城,本是与使团会合,也顺道重新安顿调整各地郡县的镇守人员,一路上在周边郡县走走停停,并没有离太远,从收到骑兵消息到快马加鞭赶回来,前后也不过个把时辰。
“……事情就是这样的。”
卫令三言两语陈述完,看了眼花以朝,“花侯爷还有要补充的吗?”
这件事本也就没什么细节可讲,卫令三言两语已经解释清楚了,重点就是对方要他独自带着江行云前往指定地点换人。对上两人视线,他有些疲倦道,“此事是我的疏忽,没有查清那些人的底细就……”
“百密还有一疏,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钟离廷手指交叉紧握,“就算再能打,也是两个姑娘家,当务之急是加派人手,尽快找到她们两个才是。”
对方既然已经不择手段的以女子为质了,他根本不敢去想,这其中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花以朝看了他一眼,情绪莫测,“我不建议你们插手进来,城外范围太广,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已经差人去探了,你们再贸然插手目标太大,很容易打草惊蛇,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花侯爷说得是,”钟离廷颔首,“但要我这么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