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后嫁于岑清慕为妻,育有一女,夫妻和顺,共挽鹿车。
墓碑中间放了白婳的照片,哪怕是黑灰色的背景也无法掩盖的美貌。
时至今日岑璇也还是敢说,她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是她的母亲。
“你怎么猜到我的心结在这里的?”
岑璇开口道。
沈霁渊将一个黑色的皮质方盒递给她,“传闻那么多,多听些也就能凑出来了。”
在岑家连续霸榜头版头条一个月的今天,岑家外露的事情也被扒的一干二净。
以沈霁渊的本事想要查到些蛛丝马迹不奇怪。
岑璇单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把刻刀。
如今的时代机械化高度发展,手工玉雕借助机器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是在早期的玉雕是匠人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她刚开始碰玉的时候,岑老爷子给她送的第一把刻刀便是手工刀。
材质不同,也不过是用作开刀的仪式罢了。
而沈霁渊的这把刀看得出来和普通的刀不同,无论是从厚度还是形状来说都比较特殊。
她握着刀鞘,有些奇怪的右手居然没抖。
沈霁渊随即递过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玉料。
“你的水平不低,普通的人像应该是能够雕刻出来的。”
岑璇闻言回眸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点头,证实了她心里的想法。
“把你母亲的相貌雕刻出来。”
他的话被夜风吹散在风里,也顺利的吹入了岑璇的耳朵中。
她下意识地看向墓碑上贴着的照片。
如果说她刚刚的注意力已经成功的被从大半夜墓园这样的诡异点上给转移了。
那么现在成功的转移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刻完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沈霁渊开口打破她的幻想。
岑璇低头,看着手中的玉料和刻刀。
再看向照片上的人。
从小练就的习惯,爷爷教给的东西都还在。
雕刻之前,需要用心的观察玉料和需要雕刻的形状。
脑海中需要重构千百次图像,如果是人像则需要全方位的观察。
下一秒,那些尖锐的爆鸣声重新响起。
“我们阿璇有最美丽的眼睛,将来一定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
“阿璇是最善良最懂事的孩子,妈妈当然是最喜欢你的……”
那个抱着她在花团锦簇的院子里看星星的女人,面容依旧温柔,依旧美丽。
下一秒陡然变化。
“为什么我要生下你!”
“如果没有你,一切都还可以改变,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和你父亲一样的眼睛,和你父亲一样的手工,你一样的令我作呕厌恶!!”
耳边是无数的石头碰撞的钝击声。
她站在门边,任由母亲手中丢出来的刻刀砸中肩膀而不为所动。
锋利尖锐的刻刀划破衣服刺入皮肉,红色晕染了半个肩膀。
所有美好的,不堪的回忆相互撕扯。
碎裂成了一片一片。
照片上的女人也开始变得逐渐扭曲起来。
温柔娴静的样子逐渐变得狰狞可怖,像是要挣脱照片从墓碑里爬出来。
“啊……”
岑璇手中的东西落地,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撑在地上不由得往后退。
四周安静的只听得到虫鸣声,却透着令人恐惧的诡异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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