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光真的是太闪耀了。
他仔细看去,原来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银的光芒。
此刻,正有一群人在拿着刷子洗刷金银。
用的正是那些泛着酸臭味的水。
那群人口鼻上戴着纱布,手上戴着羊肠子手套。
一个个正干的不亦乐乎。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没藏不花皱了皱眉问。
卢封侯笑着说:“他们……”
“你别说话。”野利遇奇指着卢封侯厉声道。
卢封侯悻悻的闭上了嘴。
“你们,回答相爷的问话!”野利遇奇指着其中一个干活的人。
那人忙是站起身行了个礼:“原来是相爷来了。”
“我们是在这里给金银洗个澡。”
“洗澡?”没藏不花更加疑惑了。
那人指着一箱没有打开的金银说:“相爷,这箱子里装的是没洗过的。”
他上前掀开箱子盖子:“您看,金银经年累月下来表面都是油污。”
然后他拿了一锭金子和银子,坐到了一边,拿起刷子和抹布。
“我给您看看,这东西多好用。”
说着,他用刷子蘸了蘸那酸臭的水,涂抹到金锭和银锭上。
然后拿起抹布快速的搓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他手里的金锭银锭就从灰暗变的光亮起来。
“您看!”他举起金锭和银锭给没藏不花看。
没藏不花抬手捂住口鼻:“看到了,拿远点。”
上面散发的酸臭味让没藏不花有些受不了。
“既然是给金银清洗,为何要神神秘秘的?”野利遇奇冷冷的问。
卢封侯轻咳了两声说:“相爷、元帅,这金银在你们眼里可能不算什么。”
“但在外面那些百姓眼里,可是少见的紧。”
“你信不信,让他们看到了,他们会来哄抢?”
“所以我们才躲起来,悄悄的清洗。”
卢封侯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没藏不花一时无法反驳。
“那你们为什么把洗完的水又送回南宁?”没藏不花想起了另一个疑点。
卢封侯叹了口气:“您也闻到这个味道了。”
“我把它泼在兴庆府,这兴庆府不就成了臭水沟了?”
“泼在草原上,草都不长,索性把它倒回大宁去吧。”
“反正,那里也没人管。”
没藏不花这才点了点头:“哼,知道就好。”
“若是悄悄的做什么坏事,本相可饶不了你们。”
卢封侯忙是拱了拱手:“哪敢哪敢,我们还指望相爷帮我们发财呢。”
没藏不花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卢封侯:“就你最不老实。”
“别给我装!”
卢封侯耸了耸肩闭上了嘴。
没藏不花推开了后院的门,带着野利遇奇和侍卫们匆匆离去。
卢封侯踮起脚看着走远的他们,对手下人说:“走了。”
“赶紧倒!”
一群人赶紧抬着箱子将里面的金银倒入了大缸中。
金银入了那酸臭的水中,慢慢的开始消融。
……
白高国国小人少,很多东西推行起来要快的多。
杨陌的白高国银行迅速的在几座主要的大城开设了分行。
再加上大宁的商人、物流社的推动,琉璃珠和交子在白高国迅速铺开。
在主要的交易场景下,人们几乎已经见不到实物金银的影子了。
纸质的交子负责覆盖相对低的额度交易。
而琉璃珠则用于高价值高额度的交易。
对于害怕交子的人,他们大多选择储存一部分琉璃珠。
很难看到谁家里藏上大量的金银了。
有琉璃珠这样便捷、价值又稳定的新宝物,谁还傻乎乎的存金银?
反正白高国银行随时可以兑换。
你问怕不怕白高国银行出问题?
朝廷都把税银全部交给白高国银行来打理了,有什么好怕的?
白高国银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迅速成为了吐火罗人心中坚不可摧的形象。
很多人分不清,甚至以为白高国银行就是朝廷的一个衙门。
慢慢的,随着白高国银行中琉璃珠数量的增加,对面的拍卖行出售的越来越少。
最后,拍卖行索性关门。
白高国银行成了琉璃珠唯一的出口。
畅春园中,杨陌仍然呆在那个贵霜美女的院子里。
今日的院中多了两个人,两个半大孩子。
他们正是没藏不花的外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