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野利遇奇上书。
他奏报说野利苏荣回到老家后就开始生病。
他请求拓跋迁将自己的外甥送到贺庐山去看望野利苏荣。
拓跋迁本来就对野利苏荣没有太大的恨意,自然是恩准了他的奏报。
没藏不花本来还心生怀疑,但是看到野利家族其他人都没有离开兴庆府。
而且野利遇奇每日还是和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于是放松了警惕。
白高国的各级衙门在这几日接收到了朝廷的款项。
与往年不同,他们收到的是一堆纸片。
纸片上印刷了没藏不花的画像,还有不同的面额。
官员们十分纳闷,这东西真的能在银行兑换现银吗?
满心怀疑的官员拿着交子真的去了白高国银行兑换。
结果,银行非常痛快的就给他兑换成了银子。
他还发现,和他一样的人真的不在少数,普通的商人手中也开始出现交子。
“哎,我问一下,这交子难道不是只针对官府使用的吗?”官员询问给他兑银子的账房。
账房先生笑道:“不是,很多客户反应用账户存取太麻烦。”
“现在统一使用这种带面额的交子了。”
官员皱了皱眉:“方便是方便了,可如果出现了丢失和被窃怎么办?”
账房摇了摇头:“要享受它带来的便利就要接受它的缺点。”
“只能由客户对自己的交子做好保管了。”
官员突然眼前一亮:“若是市面上都有交子了,那我还兑换什么劲?”
“直接拿去买东西不就行了?”
“以后谁还傻乎乎地提着沉甸甸的银子啊?”
账房一拍脑门:“哎呀,大人真是天才,我等怎么没想到呢?”
官员离开了银行拿着几张交子直接去了商铺。
商铺里早已知道交子这东西。
凭交子可以去银行直接兑换等价现银,所以交子就是银子,银子就是交子。
官员果然顺利地用交子直接买到了东西。
无独有偶,白高国国内各大城市里,琉璃珠和交子都开始替代银子行使货币职能。
对于高额度的人们使用琉璃珠来交易,拿在手里也感觉很实在。
对于额度稍低的,则是使用交子来交易,便携又方便。
几乎只用了半个月,兴庆府的大街上已经几乎看不到有人携带现银了。
人们宁愿去把银子兑换成更为方便的交子使用。
用过了更好用的东西,谁还愿意再去揣着沉甸甸的银子?
很快,这种使用习惯便蔓延到了白高国的各地。
没藏不花再次为自己的创举感到得意。
自从他掌管白高国的朝堂以来,真的是花样百出。
他还鼓动朝廷官员不停地上书向拓跋迁为自己邀功。
拓跋迁已经老了,很多事情他都不想过多地去管。
不然也不会任由卫慕多喜那般跳脱。
如今没藏不花刚上任就看起来解决了不少问题,他也很满意。
于是他下旨意给没藏不花封了一个侯爵。
这一日,没藏不花收到了一条报告。
说是近来,与大宁的边境上有大量的马车来回运送一些水缸。
经过检查,水缸里都是些酸臭的液体。
由于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整件事情却又很不正常,于是来报告。
没藏不花将报告丢在一旁暗骂:“酸臭的东西都运去南宁才好!”
不过紧接着,没藏家族派驻在白高国银行的人给他来报信。
“相爷,有件事向您汇报!”
没藏不花招了招手,示意那人近前说话。
“怎么样?银行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勾当?”
那人摇了摇头:“账面上都是正常的。”
“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就直说。”没藏不花最近的脾气见长。
那人低声说:“不过最近银行送来了很多大水缸。”
“他们把水缸堆在金库外,过几天又运走。”
“哦?”没藏不花警惕起来。
“你有没有看看他们用那些大水缸做什么?”
那人点了点头:“我买通了后院的几个人。”
“他们说这大水缸里装的都是些酸臭的水。”
“具体做了什么,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没藏不花眯了眯眼,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主要是杨陌这个人太狡猾了,不由得他不怀疑。
“走,去看看。”没藏不花一挥手。
“可是那后院他们一直关着,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