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昱硬是将奇铭婼带回了西苑南阁空翠楼,抬脚狠踹开房门,拖着奇铭婼进了寝殿,一手将她甩在榻上。
得以解脱的奇铭婼气得发疯,景昱才松了手,她便挥手朝景昱的脸打去,景昱本可以躲开,却直直地站着,等着奇铭婼下手,却不想奇铭婼的手扬起之后便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景昱冷笑,“你打呀,怎么不打了?”
奇铭婼甩下手,气道:“可我不需要你坏我的事!”
“跟一个通房丫头较劲,你这算什么本事?”
“只要是能让那贱人伤心痛苦的事,都是我想要做的。”
“今天便是打死那丫头又如何,会改变什么吗?不,一丁点儿都不会,反而会让景明更加厌恶你,所以,你还是收手吧。”
“你凭什么让我收手,难道,你就让我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贱人逍遥快活吗?”
“铭婼,你醒醒吧,你和景明早就不可能了。”
“要不是那贱人横插一脚,抢了我的位置,景明怎么会不要我?我那么爱他,可他现在被那贱人迷惑得对我另眼相看,冷言相对,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面对奇铭婼的歇斯底里,景昱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你现在简直不可理喻,荒谬至极,到底当年是谁丢下景明的?”
“是我又怎么样,可我是有苦衷的,我也是受了嘉懿和景昕的挑唆,而且姑姑说要想法子试探景明对我是否真心,才好托付终身,可我不知该如何试他,便只好让你帮忙,却不想,弄巧成拙,景明追错了方向,我也不得不离开。”
“你那不叫苦衷,若是你一心笃定,非景明不可,纵是她们再有心,我再有意,你也会相信景明,对他不离不弃。”
“我从未怀疑过他对我的心,在他最难最苦的时候,都是我陪着他,他是念着我的好的,他并不在意我差点嫁给景晔,他是爱我的,所以他才会出宫来追我。”
“你不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很可笑吗,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景明和我之前摇摆不定,明面上满口答应我娘要与我避嫌,背地里却满心不愿。
我以为你是真的想去西郊打猎,却不想你是得了我娘的授意,故意做戏试探景明,可你偏要拖着我出宫,还谎称是不想我娶嘉懿,导致景明误会我,我娘埋怨我,我得不到你,却还要为你背黑锅。”
“景昱,对于你,我真的很抱歉。”
“你不必对我道歉,你该道歉的人是景明,事到如今,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放下这一切吗,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可你现在就是这么爱他的吗?
就好比我和你,你和景明也错过了,错过了就是错了,不要再纠结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去了。你也不必觉得凌芸亏欠你什么,人家如今才是真真切切地爱着景明,而景明也爱她。”
“竟然连你都向着她?”奇铭婼尖叫一声,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景昱,质问道:“凭什么?”
“就凭你这不叫爱,叫自私!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你若再怨天尤人,执迷不悟,对他纠缠不休,只会授人以柄,那结果只能是自作自受,你会万劫不复的!”
“不可能,不是的,我爱他,我才是最爱他的人!”在奇铭婼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里,景昱夺门而去。
惊闻奇铭婼在花晨月夕闹事,鑫贵妃气愤不已,亲自来空翠楼寻奇铭婼,却景昱从里面出来,更是一愣,离得老远就喊:“昱儿,你怎么在这儿?”
景昱见鑫贵妃来了,加快脚步近前,行礼道:“请母妃万安。”
“问你话呢,你怎么来这儿了?”
“回母妃,儿臣顺路,送铭婼回宫。”
一听这话,鑫贵妃便明白了,“是你救了那不成器的吧!”作势继续往空翠楼走,恼道:“这个蠢货,被人耍了还给人数钱!”
景昱急忙拦着鑫贵妃,“母妃,儿臣已经替您教育过铭婼了,她已经知错了,您就别再动气了。”
“你莫要一味地护着她,她几斤几两本宫还不知道吗?”
“母妃,其实,您不该接她回来的。”
“本宫还不是为了你,她可是咱们饶乐唯一适龄的女子,这景明恐怕是真嫁不成了,但不还有景晔和景晟吗?”
“可她现在满心还装着景明呢。”
“装着能有什么用,她要是真能抢来才叫有本事!”
见鑫贵妃是早早就打好了算盘,景昱也不愿再和她争执什么,转念劝道:“母妃您的苦心,铭婼会明白的。”
知道景昱近来在忙赈灾案,鑫贵妃也不再和他发牢骚,“行了,太微宫那边事务多,你且去吧,本宫这里,你媳妇照顾的很好,你也不用过来请安了。”
“是,雪嫣有心了。”景昱行礼,“那儿臣先告退了。”
景昱转身离开,只听鑫贵妃在身后道:“玉媛,最近把南阁看紧了,除了有凤来仪和内院,不许郡主去其他地方!”
听闻莲心被打又伤及凌芸之事,凌君借着下钥前的例行巡逻,与傅裕分队而走,并选取了去往花晨月夕的最短路线。
由皇极殿东路进入上林苑,经会朝清明和淡然凝轩一路向北,不想,在临近花晨月夕与励精图治的岔路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