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凌芸虽过门为当家主母,但景明并无妾室,她便与在家时一般无二,并没有拿出一套管家的架势对待诸人,内外皆由莲心负责打点。
景明宠着凌芸,并不在乎莲心僭越,于是更加助长了莲心的风气。
早先发现莲心与景晔暧昧,账本出现后,秋菊便防着她,在莲心面前,自是唯命是从,偶遇她不快,无端被骂,也不会反驳,更不会埋怨,事事以莲心为先,绝不会抢她的风头。
年前她独自一人被景明从襄城遣送回来,便看她与景晔走得更近,秋菊暗自记在心里,但至今除了那个账本凌芸知情外,秋菊未曾向景明和凌芸透露分毫。
而在年后,景明携了凌芸回宫,凌芸遇事出门渐渐习惯唤上秋菊一人,不再让莲心跟随,为此莲心心内极是不悦。
先前景明生病,莲心也是好心体谅凌芸,奈何凌芸心焦,听了莲心要她宽心休息的话,反是数落了她两次,加之秋菊时时在侧伺候,宽解凌芸,更是对秋菊不满。
但由于秋菊进内侍奉的机会比之去年多了,碍于凌芸,莲心隐隐不敢发作,若是犯劲,便直接称病告假,凌芸也不理,任她自在。
倒是病愈后,景明开始不似以往不关心内宅的事了,时不时地就打探盘问两句,常常不见莲心上前,随口抱怨两句便罢,倒也不放在心上。
眼瞧着莲心随意逍遥,素来跟在她身后巴结她的春桃倒是颇为有眼力见,不时就偷懒跑到她的病榻前给她端茶倒水。
冬梅一直安守本分,稳重踏实做事,而夏荷却是胆小经不起事的,但还算老实。
明居本来也是没什么要紧事,莲心任性,凌芸和景明不管,秋菊也不敢理,便按部就班地亲力亲为,若忙不过来,便叫夏荷和冬梅帮忙。
因着今日是豫郡王大婚,莲心便上赶着主动要跟着过去体面,凌芸并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因为事先景明吩咐秋菊整理一下库房,寻些好东西备下,留着给羲家的老太太贺寿。
所以秋菊识趣借故便没跟着一起过去,带着夏荷和冬梅在西耳房收拾东西,而春桃躲在前院忙里偷闲。
只是万万没想到,景明会和凌芸吵架,还会吵到昏倒。
秋菊手上吃痛,手脚并用爬起身,看莲心一心和春桃扑在景明身上,急着朝冬梅摆手,冬梅会意,忙拉着夏荷去请太医。
秋菊忧心景明,却又顾不及他,于是不理莲心,径直朝明居而去。
一时费力,好不容易打开房门,只看凌芸也是瘫倒在地。
“主子!”
乍听秋菊惊叫一声,莲心抬头看她扑向凌芸。
霎时间,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只看春桃已倒在地上哀嚎。
刚回过头,影影乎乎看着像是一个女子。
未来得及反应,瞬间两耳嗡嗡作响,渐渐地左脸麻木生疼,两眼辣辣的,抑制不住的眼泪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