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签,中平,塞翁失马。
等闲骑马着鞭来,半有忧危半有财。
似火方烧头上屋,天教一雨荡殃灾。”
看着签文,凌芸眉间微锁,对身边的比丘尼不解地问道:“请教师傅,此签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意?”
那比丘尼低头看了一眼,轻声对凌芸解释道:“人生在世,不尽如意,得而必失,失而必得,喜忧参半,福祸相依,相由心生,命由天定。不论姑娘所求为何,皆请您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听得此言,凌芸含笑低头,双手合十,恭敬道:“多谢师傅提点。”
比丘尼低头,合十还礼,“姑娘客气。”
说着又抬头看向羲瑶,“方才也看这位姑娘也向菩萨求了签,贫尼冒昧,愿为姑娘解签,不知可否相告?”
看羲瑶犹豫,凌芸紧给顺心使眼色,顺心立马凑上前,将签文递给比丘尼,只看签文上书:
“第七十八签,上签,临潼救驾。
冷水未烧白沸汤,不寒不热有温凉。
要行天下无他事,为有身中百艺强。”
凌芸更是不解,忙急着看向比丘尼,只听她对羲瑶问道:“姑娘求什么?”
羲瑶抿了一下嘴唇,低声道:“姻缘。”
不想比丘尼徐徐道:“姻缘早定,急不可求,因缘果报,自有定数。”
羲瑶弱弱问道:“师傅的意思是,我还可以继续等他吗?”
比丘尼双手合十,对羲瑶道:“阿弥陀佛。执之失度,必入邪路。放之自然,体无去住。”
顺心一愣,“什么意思啊?”
只看比丘尼将手里的签文交还给顺心,又对羲瑶语重心长道:“姑娘,您若执念过深,只会徒增彼此的业障,切莫纠结于心,束缚于身,否则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顺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签文,纳闷道:“这、这不是上签吗,听师傅您的话,倒像是下下签。”
羲瑶回头斥责道:“顺心,不得无礼。”
比丘尼又道:“上签之意,乃是菩萨指点姑娘还有机会改善自身,继续修行。”
看凌芸和羲瑶一前一后出来,景晟上前去问凌芸结果,“瞧姐姐的样子,就知道姐姐定是抽了个好签,菩萨必会保佑你心想事成的。”
景明朝景晟翻了个白眼,“就你爱这么吹捧她,她那心里有什么便都写在脸上了,菩萨心慈,见了她就心软可怜她,许了她个好的,要她过个好年。”
“你别在这里胡诌,我这叫面善心诚,仔细菩萨显灵,拿你头疼。”
景明听凌芸故意吓他,也不再跟她分辩,只看羲瑶和顺心走得极快,便向凌芸打探道:“哎,可是她求了个下下签?”
凌芸撇嘴,“没有,她的签比我的还好,可是,师傅的解签却不如她意。”
“不如意早已成定局,她这是自讨苦吃,怨不得旁人。”
“话虽如此,可不也得靠她自己排解嘛,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真的看开。”
凌芸一手挽上景明,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哎,我从顺心那里打听了,三姐她藏得可深了,从来没跟我哥表过态。”
景明一怔,“嗯?凌君不知道她的心意?”
“顺心说,三姐早就知道我哥喜欢景昕,所以不敢直说,不想自己做坏人,怕我哥误会她挑拨他们感情。
景昕和亲之后,三姐觉得有希望了,从旁试探过几次,可我哥那个木头,完全没往那方面想,也可以说是装傻充愣,对景昕死心塌地。
他又是个倔驴脾气,满九州相中他的人都快把我家门槛踏破了,爹娘一直开解他,可他就是不肯相看,听说我爹有次气得都动家法了!
从小到大,爹娘都不舍得打他,即便是我哥犯错惹爹生气了,娘也会护着他。”
凌芸撇嘴,叹气,“真没想到我哥第一次挨打居然是为了景昕,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景明一脸嫌弃,“我看你是嫉妒吧!”
话音未落,便听景晟急切道:“你俩快别啰嗦了,三小姐她们俩都没影了,这街上这么多人,可别走散了。”
凌芸一笑,随口道:“没事啊,在襄城她还能丢了啊,放心好了,她出门前跟我说,要到家里在东大街文昌胡同口的绸缎铺子去,说是她年前定做了两身衣裳,估摸着该做完了,要去试试。”
“在自家做的衣服她还亲自去啊,怎么不让人送到府上,”说着景明突然意识到不妥,忙说道:“那赶紧的,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别真走散了,那可就不好了。”
景明伸手拉着凌芸快步向前,惹得凌芸一愣,纳闷道:“你今天怎么啦,这怎么突然怪怪的啊?”
三人匆匆赶到文昌胡同,还未进绸缎铺子的门,便听着里面传出来一女子的吵嚷声。
“原是我先看上的这匹蜀锦,怎地,你仗着这是你自家的店铺便为所欲为,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
闻声,凌芸心内一惊,脱口而出,“是阴艳琪!”
景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又听到另一个女子说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蜀锦是我年前特命人留下的,是准备给我姑舅妹子当新婚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