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责骂之后,夏元帝将四人叫上前,分派了关键任务。 其中,长孙流云直接调为作战主力,与保龙军共同抗击平南军。 而玄甲军则替代羽林卫也即是禁卫军成为皇帝亲卫,将朝中各大臣转至各府看管。 自古以来,由叛军入城夺得江山的,无不是出现了大臣城破变节的现象。 在他夏元帝这里,首要的便是杜绝这个现象。 一切有序开展,但夏元帝还有一事有些难以放下心。 当时为了灭贝家军,曾派李尽忠前去宿州,据暗线传来的消息,这老家伙将高长寿也收进了军中。 经过发展,已然集结成为一支十万人的大军。 虽然据暗线的观察,高长寿对他的忠心不改,但是否准确又难以确定。 而从截获的高卿云的书信来看,李尽忠恐怕与其早有勾结。 私自调动兵马的事儿不是儿戏,哪怕高长寿本身不知道此事,亦有罪责。 如今,他将高卿云收进天狱,一旦消息泄露出来,高长寿必然心生反意。 以上京如今面领的危机来看,再不能树敌了。 想到这,他头疼起来,捂着额头跌坐在后方龙椅之上。 连续几日的高强度,他的身体已然有些扛不住了。 李辅在一旁,吓得连忙要传御医,却被夏元帝抬手打断: “不必,朕只是……乏了!” “今日就在此歇息一晚,都出去吧!” “陛下不可,此处……”李辅刚想出声劝诫,却被后者再次出声打断。 “下去吧!” “奴才领命!”李辅不敢多言,立马召唤一众宫人离开。 随即,他一个人前往自己的房间。 作为皇帝最为宠幸的内侍官,他在太监这个群体之中,职位声望还是相当高的。 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见者无不弯腰行礼。 但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锦华如新的大床,他有些感慨起来,自顾自道: “唉!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这样的日子还有几天咯!” 声音刚落,房间的油灯突然一下全部灭了。 李辅心中一惊,顿时意识到不对劲,正要大喊,就发现喉咙处,顶着一个冷冰冰的锐器。 “谁,谁?”他立刻不敢动了,整个人呆在原地,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嘿嘿,李哥,别来无恙啊!” 一道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宛若幽灵。 但心细如发的李尽忠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熟悉。 这声音,贱兮兮的,似乎…… 他徒然眼前一亮,正要大喊,又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收了声音,说:“你,你是高衙内?”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你寿爷呢!”黑夜中再次传来那道声音。 “哎哟!衙内,您的声音,奴才哪能听不出来呀!” 李辅苦笑一声,随后又讪讪回头,看着眼前的黑暗道:“您怎么到了上京也不说一声,奴才我给您洗尘呀!” “嘿哟,老李啊,你现在吹牛逼都不打草稿了!” “夏元帝现在怕是都快急得跳脚了,你还有心情给我洗尘?忙着给你主子擦屁股吧!” 高长寿揶揄道。 “衙内说话……还是这么的……好听,这刀子太锋利了,奴才我感觉脖子有些刺痛,要不您还是先收起来吧!”李辅战战兢兢道。 其人虽然身处黑暗,但听声音也能想到他的脸色必然是惨白的。 “老李啊,你先别急,我给你说,这刀子是个好东西,有了他,人是实话的概率要增加好几成。” 一听这话,李辅急了,忙哀嚎道:“哎哟,我的好衙内,我的高二公子嘞,我一个奴才,能骗您什么呀!指定是有问必答。” 高长寿这才收刀,同时将淡淡问:“很好,请听题。” “第一个问题,我爹高卿云在哪去了?” 闻言,李辅脸都快皱成苦瓜了,怎么一上来就是终极问题,这是他敢说得吗? 旋即一本正经地反问起来:“高相?奴才不知啊?衙内难道在府中没见到高相?” “你少给我装糊涂,夏元帝明明将百官都囚在了紫宸殿。”高长寿冷声开口,刀子又抵了上去。 感受到刀尖上的寒意,李辅浑身毛孔都扩张了一倍。 随后连连开口:“不,不,衙内,您的消息不准确,百官在紫宸殿遇袭,已然转回各府了。” 他只求这个答案,能够暂时吸引高长寿的注意力。 果然,他的目的达到了,高长寿闻言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遇袭?谁遇袭了?我父亲呢?他怎么样?” 灵魂四连击,李辅也有些头晕目眩,心想,遇袭的时候,你爹早就进了天狱,当然没怎么样了。 但真正回答时,李辅自然鸡贼地省去这些,直说:“衙内你放心,这次遇袭和高相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高长寿眯了眯眼,仿佛在确认他的话的真实性。 但漆黑的房间内,只有呼吸声可以听见,并没有任何能够让李辅暴露的。 良久,高长寿还是暂时相信了李辅,转而又问:“第二个问题,夏元帝如今手中有多少兵马?” “这个,奴才只是一个内侍,也就是您当年在学子监上骂过的阉人,怎能知晓这等军机要事。”李辅立马又是叫苦,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但显然,高长寿是不会信的。 皇帝不相信大臣,不会和他们谈及有深度的话题,但只要是人,那总要有可以聊天的人吧! 这个时候,贴心乖巧的内侍出现了。 皇帝都爱向这些内侍吐露心声,这是高长寿上辈子都总结出来的铁律。 他不信李辅跟在夏元帝前后侍奉,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老李,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说着,高长寿的刀子下移三寸,过段向前一推。 刺啦! 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格外刺耳。 李辅再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