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派人去找!” 夏元帝立马摆手说道,眼中的焦急之色十分浓郁。 对于公输良这位左相,他不可能会忽视。 相反,不论是皇城司还是内卫,都安插了大量人手去盯他。 因此,不说公输良的一举一动,但大部分事情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比如前些日子,公输良突然大肆拉拢朝臣,就受到了他的注意。 如今,突然被劫走,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当初为了限制高卿云的权利,才设置这个左相的职位,经过多年的权利制衡,他所掌握的资源,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此时正值外部叛乱,若是内部再有异动,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凝眉在叫道: “李辅!” “速速将保龙军大将军符少淮也宣来!” “奴才领命。”李辅神色也有些紧张,立马去办。 半个时辰后,长孙流云、赵佗、皇城司司首花见月端端正正侯在下方,唯独符少怀还未抵达。 夏元帝时不时扫向殿门,颇有些焦躁,“符少怀怎么回事?还没到?” 李辅在一旁,暗自擦了擦额间汗珠,又立马答道:“陛下,符将军统领保龙军、龙武卫右军正在拉开阵型,前往抵挡平南军,但是中途却遭到了伏击,如今刚退回城郊北林。” “奴才已经将您的旨意传给了保龙军那边,恐怕就是快马也还得一会儿!” 夏元帝闻言,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什么,保龙军又遭到了埋伏?” “你为何不早告知于朕?” “这,这,奴才不甚清楚,想着还是由符将军亲自禀报您……”李辅支支吾吾起来,心脏则是狂跳。 没错,他收了银子,符少怀给的。 好在,夏元帝只是撇过头看了他一眼,便恶狠狠道:“该死的薛仲礼,他难道当初从南境带兵北上时,就谎报了兵马之数!” “流云,是否如此?” “启禀陛下,微臣曾在平南王府布有暗线三十余人,从平南军大营调拨出营的兵马只有十万人马上下。”长孙流云答。 萧元帝眉头瞬间一挑,压抑着胸中怒火道:“那这伏兵从何而来?宣武门前的平南军可是并未有过丝毫调动的迹象。” “这……”长孙流云沉默了。 花见月也暗自皱了皱眉头,皇城司的眼线也没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伏兵从何而来。 整个大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突然,夏元帝眯了眯眼睛,带着一些疑惑道: “当日陈郗与贝家军兵临城下之际,不出半月便被击溃。但……足足数十万人,为何不见了踪影?” “据朕所得情报,大军斩杀俘获敌军,不足两万人,却是为何?” 当日,夏元帝得知奏报时,正忙于炼丹的伟大事业,自然而然地就忽视了此事。 今日骤然想起,不由觉得问题很大。 而听他说起此事,三人的脸色也立马大变。 疏忽了,这一点的确疏忽了。 “陛下,或许这是陈郗、贝家军叛军与薛氏故作迷局!”赵佗大胆猜想。 说罢,他继续惊呼出声:“若真是这样,上京危矣啊!陛下。” “朕还需你说?” 夏元帝没好气瞪过去,眼中闪着凶厉。 他此刻,的确有些焦躁了。 众人愁眉苦脸之际,大殿外侧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声音。 “末将府少怀,参加皇帝陛下!” 人未至,声音便已然传来。 紧接着,一个满身血污,铠甲上布满伤痕的男人大步入殿,远远便跪倒在地。 抬头的间隙,他的目光悄悄瞥向了一旁的李辅。 后者却四处张望,就是不和他对视。 他心底一沉,看来,银子打水漂了。 “符少怀,朕将三军调动之权交于你手,除了白白葬送了龙武卫左军外,你还做过什么?”夏元帝开口,便冷声质问道。 符少怀内心煎熬的同时,心中也有些愤怒。 暗暗想道:“我能做些什么?任何调动都需经过你降旨,说得是三军指挥权,还真就只有个指挥权,每一个人听劳资的。” “这也就罢了,动不动就把我召回来是怎么几个意思?你当我是在度假啊!那仗打得是如火如荼,你倒好,啪的一声就给我整熄火了,就图嘴巴一动是吧!” 当然,这些他都只敢在心底吐槽,正到了张口的时候,又一副苦瓜脸道: “陛下,敌在暗,我军在明,末将纵有杀敌之心,奈何敌军变幻莫测,总是在难以琢磨之地伏击我部,损失惨重啊!” “至于那龙武卫左军,末将是真的……鞭长莫及啊!” 他的语气之中,自然流露出了一丝抱怨。 这也是正常的,任他符少怀多好的脾气,这样搞,他心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不说别的,下面人不听指挥,谁的锅? 那当然是你夏元帝首锅,身为三军主帅,但各区军队调拨还都要向你夏元帝请示,得到准予后,方才动作。 那他的作用是什么?吉祥物吗? “哼!”夏元帝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只是冷哼一声,不做表态。 若是认同对方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战略失误? 绝无可能。 “若是每个将军都像你一样,那世界上恐怕没有常胜将军了。” “一位真正的帝国将领,要学会适应环境,要有横推一切的决心,而不是归咎于敌人和战场,你说的这些不能成为你战败的借口!” 夏元帝厉声批评道。 四人皆是一凛,这话,好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总感觉在被…… 算了,迎合就对了。 “陛下说得极是,末将一定吸取此次战败的教训,不灭薛仲礼,誓不……回还。”符少怀立马慷慨陈词道。 本来他是想说提头来见,但转念一想,那样死的也太没有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