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寿的一声高呼,顿时引来了醉月轩内众人的议论。 “这人谁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看他那身打扮,准是一个公子哥!” “哼!咱这儿可不欢迎这些纨绔子,都是正经听曲儿的人,哪像他啊!纨绔罢了!” “对对,仁兄所言极是。不过,你这一说,我倒觉得他有些像……一个人。” “像谁?” “高衙内!” 两人说话并没有压低声音,故而周遭一片都听得真切。 “高衙内?你说他是……作出师说,又拒绝祭酒为官的那位?” 一名男子起身,有些不敢相信道。 高长寿笑着走来,先是用扇子轻佻地抬起一位年轻乐师的下巴,才缓缓转头,“你说的那人,正是在下!” “我,我…小人见过高衙内!”发出质疑的男人啪的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哎哎哎,不知者无罪嘛!”高长寿大度地将其扶起。 正当男子心中感激万分之时,高长寿却又画风一转,“虽然本少大人不记小人过,但赔罪还是要赔滴!” “这样吧!你身边这个乐师挺水灵,就让与本衙内了吧!” “啊?”男子哭笑不得,这女子可是他约了近半个月才能得见的高阶乐师。 但迫于高衙内带来的压力,他只能咬着牙道:“小的不敢,祝衙内玩得开心!” “不错,不错,看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儿上,我再给你个机会!” “顺便去把银子交了!” 噗!男人心中在喷血,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小的明白!” “哎,慢着!顺便……多交点。少爷我生性奢侈,一次要八个,少一个都不开心!” 男人走着走着,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重新转过头,高长寿才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乐师。 她粉腮红润,秀眸惺忪,是个不可多得尤物。 “穿这么少,不凉么?” 高长寿瞥了一眼对方微微外露的香肩,咂了咂嘴道。 女子闻言,面色潮红,“公子说笑了!” “都说你们醉月轩的姑娘卖艺不卖身,是不是真的?”高长寿一屁股坐下,顺手捻起一枚果子,塞进了嘴里。 “醉月轩所有的乐师,都是自愿到此。同样,与客人的相处方式,也是由他们自己把控,无人会强迫!”女子弯腰道。 高长寿点了点头,随即打量了一番周围,发现不少人都在悄悄看他这边。 “你的名字叫什么?” “小月!” “那好,小月,我问你,这些家伙成天泡在这里,都不上值或者做工的么?” 小月闻言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缓了缓才低声道:“他们多是学子,或和您一样的公子,您看您也不用上值啊?” “啊哈?也是哦!不对,他们能和本少比?” 高长寿挑了挑眉,将一枚果子扔给了四处张望、嘴角流着哈喇子的胡三儿,打断了这家伙的一脸猪哥像。 小月有些幽怨地看了高长寿一眼,微微无奈道:“那自然是与您没法比!” “但,您真的是高长寿高衙内么?” “唉呀!”高长寿没好气拉过女子的手,在自己胸前一摸,“这还不真吗?” “你,你松手!”小月顿时涨红了脸,将手不断往回收。 奈何,高长寿就是拉着不放。 “我信,我信还不成嘛!”小月无奈,扭头看向二楼。 高长寿嘴角上扬,这才松开她。 从他一进门,楼上就有个人在盯着他看。 这会儿,也该现身了。 哒哒哒! 一阵下楼梯的声响过后,一个嘴边长着花痣的中年女人笑着迎上来了。 “哎哟,这是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吹来了!” 高长寿同样笑着回应,“柳妈妈,可别绕弯子了,玉娘呢?她要是不出来的话,迎春楼那边,可就是前车之鉴哦!” “我的衙内哟,老身胆儿小,可不敢忤了您的意,快上楼吧!” 说罢,柳妈妈就扭动着腰肢,在前方带路。 高长寿收起折扇,跟了上去。 但令他意外的是,小月竟然也跟着上来了。 “小月,看来,你还是个托儿啊!”高长寿伸头过去道。 小月别过脸庞,动了动鼻尖,“托?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听姐姐的吩咐!” “哦!没啥意思,夸你漂亮呢!”高长寿点了点头,又有些诧异,“你是玉娘的妹妹?” “嗯。” “亲的?” “一个爹一个娘那么亲!” “那你这个姐姐也太坑了吧,把你送到这儿来?” 高长寿嘴角一抽,还第一次听说有人送自己妹妹来勾栏院的。 “不准说我姐姐,她没逼我,是我自己来的!” 说着,小月捏了捏拳头,又抱紧了怀中的琵琶,轻声喃喃自语道:“我只是喜欢有人听我弹琵琶!” 高长寿淡淡笑了笑,随着柳妈妈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 一进门,一股莫名的香味就吸引了高长寿。 那是一种淡淡的奶香味,不像是人工合成的香料。 高长寿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女子席地而坐,左手抚琴,右手放在怀中的狸花猫上。 “玉娘,衙内到了!”柳妈妈悄声提醒道。 被称作玉娘的女子这才抬起眸子,眼角泛起一阵风情,“呵呵呵,还真是高衙内呢!” 说罢,她款款起身,怀中狸花猫睡眼惺忪地趴在那两座柔软的雪峰之上。 她饶有兴趣地围着高长寿转了一圈,又掩嘴笑道:“听说衙内还会作诗?一首悯农可赚尽了奴家的眼泪!” “小女子附庸风雅,不知衙内可愿再露上一手呢?” “嘿,小娘子说笑了,鄙人不擅作诗,只擅长……吟诗,你想听吗?”高长寿咧嘴一笑,自顾自地坐到了地席之上。 玉娘作为醉月轩的头牌,自然不是什么纯真少女。 这其中的调戏意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