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妻子说自己想陷害宁国公府,剪除皇后娘娘的臂助,廖昌哲面色大变,猛站起来冲到他妻子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在她耳边恐吓……
“你休想往娘娘身上泼脏水……”
崔氏被掐得面皮紫涨,根本说不出话来,已经有些向上翻白眼了,她死死抠住丈夫的手,拼命往外扯……
廖昌哲的右手手背被崔氏抠出五个血口子,血肉深深塞进崔氏的指甲缝中。
垂死之际,人的求生欲望极强,崔氏扯不下丈夫的手,本能的胡乱抓,尖尖的指甲直奔廖昌哲的眼睛,廖昌哲本能后退,才松开了掐着崔氏的手。
“你要杀我!”
捂着脖子倒退好几步,崔氏还是满眼的难以置信,惊恐又愤恨的死死瞪着她的丈夫,这个原本应该是她最亲的人。
“我……我没有……你是娘娘的亲妹妹……她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该那样诬蔑她……”
廖昌哲口中讷讷,说出来的话却如刀子一般反复绞着崔氏的心,将那颗已经破碎不堪的心绞成了肉浆。
“她可怜?廖昌哲,你个糊涂虫,她有什么可怜的,世间女人,有几人能比她尊贵?她在宫里仅在皇后娘娘这下,膝下还有两个儿子傍身,将来至少也有个太妃之位?她可怜,她哪里可怜了?”
“廖昌哲,你还有没有点人心!她有我可怜么?她好歹也尝过鱼水之欢,还生了儿子,我呢?我嫁给你十六年,守了十六年的活寡,我膝下没有一男半女,我还背着不能生育,气死婆婆的恶名?”
“你廖昌哲在她那里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她玩弄于股掌的傻子罢了!你以为你为她守身,她就能高看你一眼不成!这些年,她除了利用你之外,对你还有什么?”
崔氏如疯了一般的嘶吼。
被丈夫掐住脖子威胁,扯断了崔氏最后一丝理智的神经线,她再也无法隐忍下去了。干脆闹它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不许说,你不要再说了!”
廖昌哲死死捂住耳朵,不让崔氏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中。
只是掩耳盗铃终归无用,崔氏的话如重锤一般狠狠砸在廖昌哲的心上。
就算廖昌哲不愿意承认,可五皇子的确是他心上的姑娘和皇帝生的,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
在五皇子出生之前,廖昌哲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心爱的姑娘虽然被迫进宫,可一直为他守身如玉。
可五皇子的出生打破了他一切的幻想。
但就算是这样,只要贤妃从宫里递话出来,廖昌哲还是屁颠屁颠的上赶着去做。
“我为什么不说!我就是说的太少了!我早该揭发你们这对狗男女!”
崔氏悲愤的大叫。
她对丈夫又爱又恨,因爱不得而生恨。对宫里的嫡姐贤妃,就只有彻骨的恨,没有一丝一毫的姐妹情。
若是上天允许崔氏选择,崔氏宁可生于寻常百姓之家,也不愿生在崔家与崔贤妃做姐妹。
“你放肆!我与娘娘清清白白……”
廖昌哲怒喝一声,一记耳光将妻子扇倒在地。
崔氏倒卧在地上,用手捂着脸,眼中满是浓烈如刀的恨意。
“你们清白?你们真的清白么?苍天在上,你敢发誓么?你和崔妙娘但凡有一点点私情,崔妙娘今生必被剥皮实草,死后沦入恶鬼道,永世不得超生!廖昌哲,你敢么!”
“她是你亲姐姐,你怎能如此恶毒的诅咒她!”
廖昌哲气急败坏,就是不敢发誓,贤妃崔妙娘是他豁出性命都要守护的人!他怕真的应誓。
崔氏死死盯着丈夫的脸,眼神从悲愤渐渐变的深沉,阴沉,以及死寂。
而廖昌哲却因为心虚,并不敢与妻子对视。可他心中却已经有了最后的安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崔氏吃力的站了起来,挪到书桌前,拿起那薄薄的一张,对她来说却重似千斤的和离书,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妻子拿着和离书走了出去,廖昌哲的眼中闪动着犹豫挣扎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廖昌哲的眼神彻底冰冷,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命丫鬟进来给自己上了药,廖昌哲戴上幕篱后悄悄出府,兜了几个圈子才去了维扬镖局。
维扬镖局是京城一个极不起眼的小镖局,拢共才有四个镖师十个趟子手,两三个月也不一定能接上一单生意,一直半死不活的经营着。
廖昌哲在维扬镖局待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回府。
他以为自己行事很隐秘,却不知道早就落了底。
在廖昌哲的袖袋之中,藏着一只两寸多长的纯黑色小老鼠。
这只小老鼠来头可不小,那可是京城鼠王,长宁郡主的头号小狗腿子,寻宝鼠小一百。
自从发现廖昌哲可疑之后,小一百就溜进了廖府。不是藏在廖昌哲随身的荷包里,就是藏在他的袖袋中。
主打一个贴身侦察!
刚才廖昌哲和崔氏吵架,甚至是上演全武行,小一百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跟着廖昌哲回到廖府,小一百才悄悄溜出袖袋,叫来廖府的土着鼠交待一番,就赶紧给小玄铭发信号,让它来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