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年迈的俞康春大人回来了,他的几幅大字换来了店家雇用一辆马车,到达相府的时候官威携带着怒气:“凌太医,你太不靠谱了,说好的接我呢?!”
凌峰猛然想起把俞康春留在茶馆的事情:“相爷见谅,只因郡主中了毒。”
“和张妈有关?”
俞康春看见张妈的伤口还没有处理,而且是歪歪斜斜地躺在门板上,就猜了出来。
张妈在相府的这二十年过得十分闲适,但再安稳也抵不过是一颗长期潜伏的棋子的事实。
棋子一旦启用,日后便没有好日子可言。
张妈见相府真正当家作主的人回来了,才隐晦而艰难地开了口:“相爷,我一家老小六口,均在惠王府做事。”
“废话少说,解药拿来。”
南沐阳一阵恶心,可俞琳琅一个人嚯嚯,这真是把俞琳琅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我不知大黑咬我的原因,但我可能有办法。”
张妈的动作已经非常缓慢,因为她眼见着南沐阳把捻碎了的“石子”粉末投到她的伤口里,她的胳膊和腿一下子就失了知觉。
“还嘴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南沐阳狠厉,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一只猫?!
“你有解药?!”
俞康春冷淡的眼神居高临下,张妈全身酸软,连嘴唇都开始麻了。
“解药是前天早上买菜的时候被塞到菜篮子里的,都有惠王府的标记,我放在厨房的调料盒里。”
张妈怅然一笑。
棋子投毒,主子赠药。
多么悲哀的事。
门外,云华晖信步而来。
“相爷,怎么了?”
云华晖看上去一头雾水,好像相府的鸡飞狗跳与他无半点干系:“宫里宫外传开了,说是相府出了事。”
“呀!狗咬的?”
云华晖看见张妈的伤口,表情讶异。
见没有人搭理,又转身坐到主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恩,刚刚上霜的茶,有劲!”
俞康春如入定的老僧,任凭云华晖一人表演。
“张妈,你老了,不中用了!”
云华晖自顾自的说着,陡然间话锋一转:“相爷,难道您也老迈了?!”
“胡子都白了,不服老不行。”
俞康春像是在回答云华晖的话:“还有啊张妈,淑妃和云华启都不在了,你的家人都在惠王府,你这颗棋子本应该自由了的。”
俞康春的话至少证明相府对张妈的底细早已经摸得清清楚楚。
张妈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原来不是她隐藏的好,是因为没有作恶,所以俞康春才枉开了一面:“石子是我投的,可是我没想伤害二小姐,我已经擦拭了很多遍。”
俞康春心塞,不懂为何棋子都这么拼命。
从寻常角度,当时屋子里还有石韦年和李晟,俞康春当然不认为作为女人的张妈和郭晓琪能够在伤重之时还能不失准头,趁着俞琳琅跪下的那一刹那将“暗器”弹到俞琳琅膝下。
他甚至怀疑起石韦年和李晟,已经下定决心去摸二人的底细。
“这就是命啊,裂缝的鸡蛋永远是臭的。”
云华晖的样子欠抽极了,就是那种知道些许内幕又端着、拿着的那一种:“张妈你大可不必叽歪,你的家人能够在我府里,是你的福气。”
凌峰可没有时间听屋里的一众人等磨牙,拿了解药之后和李晟一人抓了一只猫,“花生米”吃下,两只猫立刻就瘫了。
解药喂了,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两只猫就支棱起来。
观察了一会儿,猫一直活蹦乱跳的,凌峰心里才有了谱。
“啧!”
“拿猫试药?!”
“不过是噬欢散而已,我怎么可能给郡主‘留’假药呢!”
云华晖将凌峰的举动收在眼底,看来太医院的后起之秀确实有着医者的谨慎和仁心:“三分之一颗就行了,吃多了反而不好,我就是怕郡主身体再有他恙,才专门赶来的。”
“惠王殿下大可不必,您费这么大的周折,无非是要我买你一个人情,清泉山庄的侍卫是惠王府的,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一声即可,”俞琳琅对云华晖的大张旗鼓很是不耻。
云华晖笑:“相爷,据说郡主东岛之行时前来辞行,和姑姑说了一些高处不胜寒、相互理解之类的话,再加上相府的解囊相助,很宽人心。”
俞康春和云海格默默对视了一眼,云华晖在“传”云海洲的话。
张妈的住处没有搜查出杂七杂八的东西,是因为操盘者已死。
郭晓琪的住处没有搜查出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完全是因为操盘者段位极高、专业性强了。
“惠王殿下,我求张妈及其家人的自由,作为交换条件,我解决你的难题,”俞琳琅让凌峰将解药研开在两个杯中,一杯自己喝了,一杯给了张妈。
“再有,你在清泉山庄投毒,间接杀了二黑,以后清泉山庄不欢迎你,”俞琳琅黑下一张脸,她记得二黑被一枪毙命之前是一直堆堆碎碎趴在地上的,而大黑一定是记得噬欢散的味道。
南沐阳愕然,打死他他也不会想到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