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理事的语气似乎很笃定?”
丰江冉目光微动,意有所指的问道:“你和荼九的关系很好吗?”
“算是吧。”宁致远垂下眼,苦笑道:“至少在我这方面很好。”
他抬起眼,看见对方面上的神情,不由叹息:“想来丰队长也听出来了?我喜欢荼九这件事。”
丰江冉收敛情绪,笔尖顿在纸面上,划出一道细长的痕迹:“是吗?我还真没怎么发觉——既然喜欢荼九,你不是应该维护他吗?”
“不是丰队长说的?”宁致远正色道:“我们总要还赵主席一个真相。”
他俊雅的脸上笑容温和,目光清正:“我的感情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这才叫常情。”
丰江冉点了点头,眼中情绪莫名:“这么说来,你觉得荼九会和赵文斌单独相处,是很反常的事,是吗?”
“是。”宁致远肯定的应了一声:“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非常反常。”
“而且他还毫无防备的喝了赵主席递的酒,就更反常了。”
丰江冉又问了几句,见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便合起笔记本,起身道:“感谢您的配合,宁老师,如果有必要,您愿意出庭作证吗?”
宁致远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应了,神情复杂的喃喃低语:“赵主席的死,根本不是意外,对吗?”
“警方正在调查。”丰江冉神情平静:“一旦有了结果,会出通告的。”
“是吗?”
宁致远叹了口气,不再追问,落寞的离开了画室。
丰江冉望着男人的背影,唇角微垂,神情莫名。
……
“江冉,坐。”
祝局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你手里的案子怎么样了?”
丰江冉坦然坐下,平静的道:“有点难,我正在查。”
“难?”祝局长好笑的打量着他:“还有你丰大队长觉得难的案子?”
“不就是一桩正当防卫导致的伤亡案吗?线索清楚,证据齐全,还有什么值得调查的?”
他不以为然的道:“你赶快把这桩案子结束了,我这里有个很重要的案子需要你接手……”
“这个案子也很重要。”
年轻的队长目光冷肃:“至少在我看来,非常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祝局长连连点头,也不和他争执:“但同样重要的案子,也有个缓急吧?”
“你把手里的案子先放一放,我这边真的很需要你帮忙……”
不等祝局长说完,丰江冉已经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你找别人……”
“关于害死你父母的那个组织。”
老人的声音在寂静中沧桑的陌生:“你要是不管,我就自己去查了。”
他的脚步蓦然顿住,面色沉沉。
……
‘已解决,尽快。’
荼九打开信息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多管闲事的家伙。”
姓祝的真是老糊涂了,尽做些多余的事。
以前就罗里吧嗦的没个完,现在都开始插手自己策划的案子了?
他没好气的扔开手机,看向阳光灿烂的窗外,目光渐渐沉凝下来。
当初就不该因为对方和钟小姨夫妻的关系亲近,而选择和那个人合作。
真是碍手碍脚。
‘叮……’
刺耳的铃声响彻寂静的别墅,荼九打开监控看了一眼,目光微动,烦躁的表情微缓。
自己之前的感觉没错,果然是这个人——无间在月鸣市的第二个成员。
大门缓缓洞开,宁致远推了推眼镜,向门内的青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小九,你还好吗?”
“不太好。”
一缕阳光悄悄钻进门里,落在青年沉郁的眼眸中,剔透的烟灰色盈盈脉脉,煞是动人。
荼九轻轻瞥着他,转身窝进沙发,语气莫名:“有人在背后陷我于不义,我怎么能好?”
宁致远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登堂入室,跟着坐在了沙发上。
他拿起桌上的水晶壶看了看,厌恶皱眉放下:“我实在不能理解你对牛奶的爱好,我一直以为只有三岁的孩子才会时刻离不开这东西。”
荼九看了一眼被他动过的水晶壶,脸色显而易见的阴沉了下来:“宁理事,我以为不乱动别人的东西,是众所周知的礼节?”
“生气了?”宁致远侧头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不由笑了一声:“别这么小气嘛,好歹我也是你的监考员,奉承我两句怎么样?”
“奉承?”
姝丽的青年翘起唇角,笑容华美臻艳:“你信不信,今天我能让你再也走不出这栋别墅?”
“信~”
宁致远拖长了声音,眸中含笑:“荼先生的本事,我可是刚见识过的,有赵主席的前车之鉴,我怎么敢不信?”
荼九轻哼一声,蜷缩在沙发上冷眼看去:“你们无间的规矩就是监考员能够随意插手考核吗?”
宁致远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在青年身上逡巡着,闻言便一脸坦然的笑道:“按理来说,监考员不能插手成员的一切考核。”
“但……”
他宽大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