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那件事吗?”
“哦,你说那件啊……”
“你也听说了,真没想到啊!”
清雅的画室中,几个人零散的坐在各处,看似认真的面对着画板,可手里的笔却悬在画纸之上久久未落。
“打扰了。”
敲门声响起,高大的男人穿着深蓝制服,身姿笔挺,语气冷凝:“刑侦二队丰江冉,我这里有一桩案子需要各位配合调查。”
打扮文雅的男男女女齐齐侧目,而后对视了一眼,面色微凝。
……
“赵文斌这个人吧……”
容貌秀丽,约摸三十来岁的女人轻哼一声,神情不屑:“多说两句,我都觉得脏了嘴。”
丰江冉看了一眼她的资料,月鸣市书画协会副主席,国家二级书画名家,沈云岫。
“沈老师是二级书画家?”他轻声道:“赵主席却只是三级?”
明明评级更高,却只是个副主席。
看来月鸣市的书画界,水很深啊……
但这并不是他今天找来的目的。
所以见到对方冷哼一声,并没有深谈的意思,他也没有过多的探究。
“沈老师应该认识荼九?”
他提起自己前来的目的,眼神微凉:“他平时和赵文斌有什么矛盾吗?”
“小九啊……”
沈云岫的脸色略略柔和,看起来对于这个入会不过半年的新成员印象很好。
“他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脾气也好,对于我们这些前辈都非常尊敬。”
“协会里的成员,基本没有不喜欢他的。”
“至于他和赵文斌有没有矛盾?”
提起这个名字,她便又露出一副鄙夷的模样:“那孩子年轻面薄,不好顶撞赵文斌那个老流氓,只能言行举止都尽量远着些,能有什么矛盾?”
“您是说,赵文斌从很早之前就对荼九起了不正当的心思。”丰江冉在笔记本上点了点,意有所指的询问:“而荼九也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
“赵文斌那个恶棍表现的那么明显,小九肯定知道。”
听见沈云岫不假思索的回答,丰江冉不由笑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么说来,如果赵文斌想要单独约见荼九,您觉得他会毫无防备的答应下来,并且不做任何准备的去赴约吗?”
沈云岫想起自己听到的消息,在男人锐利的目光中沉默了下来。
半晌,她垂下眼帘,避开了对方的目光:“赵文斌是主席,他发了话,小九哪里好推辞……”
丰江冉注视着她良久,沈云岫却无动于衷,显然是不会说出半句对荼九不利的话。
他放下手里的笔,平静的道:“谢谢沈老师的配合,麻烦请下一位老师进来。”
秀丽的女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匆匆起身走向门口。
她身后的丰江冉无声轻叹,看来赵文斌非常不得人心这一点,也在荼九的算计之中。
以至于面对可能会对荼九不利的问题时,几个重要成员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偏向荼九的回答。
现在,整个书画协会的重要成员,就只剩下一人没有得到他的问询。
如果这个人依旧和前几人一样作答,那么他今天的来访,就等于功亏一篑。
他没报希望的翻开笔记本上的一页,月鸣市书画协会常务理事,宁致远。
“丰队长。”
俊雅斯文的男人走进画室,礼貌颔首:“久仰大名。”
“请坐,宁老师。”丰江冉指了指面前的座位:“没想到宁老师竟然知道我?”
“丰队长这几年在月鸣市破案如神,堪称家喻户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宁致远温和的笑了笑,轻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这次丰队长上门,是因为昨天的案子吗?”
丰江冉点了点头,并不在意对方的反客为主:“看来各位的消息都很灵通,不仅知道这件事,对于案子的细节也知道不少,而且在面对我的问题时,都有志一同的选择了类似的回答。”
“我觉得这是正常的。”宁致远的笑温和浅淡的像是一个面具:“无论是谁,在荼九和赵文斌之间,都会选择荼九,这属于人之常情。”
“你所谓的常情是在妨碍办案。”丰江冉翻过一页笔记,平静的道:“无论赵文斌生前如何,他既然死于非命,我就有义务还给他一个真相,而不是因为他的品行而敷衍了事。”
“这才应该叫人之常情。”
宁致远似乎很受触动,沉默了片刻,忍不住苦笑:“唉,赵主席那样的人,我真的是不想帮他半点,但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他无奈的摇头,神色为难:“算了,丰队长,你想问什么?”
丰江冉在他脸上扫了几眼,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帘,很快又平复了神色:“之前几位老师都说赵文斌经常骚扰荼九,所以他对于赵文斌的心思非常清楚,对吗?”
“对。”宁致远毫不迟疑的点头:“他还曾经跟我旁敲侧击过赵主席以前的事迹,言语间透露出对于赵主席的百般厌恶。”
难得得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回答,丰江冉不由挺直了腰,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