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钟应栩欣喜的迈进门,紧挨着坐到了青年身旁:“小虎说你想见我?”
荼九见他毫不防备的端起茶杯,不由目光微动,低声道:“朕在茶里下了毒。”
钟应栩无奈的笑了笑,一口饮尽了杯中茶水:“怎么了?突然又想杀我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荼九面色平静,淡淡的道:“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该死。”
那件事?
钟应栩怔了怔,意识到恐怕是昨日安慰他的话,让小九察觉到了什么。
他不由低头看了眼茶杯,刚刚好像,确实有点味道不对?
“你不会真下毒了吧?!”
“真的啊。”
荼九面无表情的抱起手,看他面色慌乱:“不是告诉你了。”
“我以为你开玩笑的!”钟应栩慌乱的站起身,感觉自己的肚子似乎有点绞痛,顿时白了脸,颤抖的指着青年:“你,你下了什么毒,我还能活多久?!”
荼九一挑眼尾,戏谑的笑道:“你猜。”
“你!你!“你是不是蠢!””
见男人脸色难看的厉声呵斥,他微抿唇角,有些嘲讽,生死关头,到底还是性命重要……
“小虎!”
钟应栩捂着肚子,焦急的喊道:“快去找韩先生!让他拟下圣旨!朕若身死,便令他继位,不得追究小九的行为,务必善待于他……”
荼九不由一怔,抬眼看着神情焦灼的男人,通红了眼眶。
“啊?”
杜小虎茫然的跑进来,纳闷的问:“为啥啊?”
“别废话了!”钟应栩正要催促,忽听身后的青年嗤笑一声:“忘了告诉你,朕下的毒不致命。”
“?”
钟应栩狐疑的回身看去,正对上青年满含笑意的盈盈水眸:“水里放了巴豆,初元帝再不去厕所,恐怕就来不及了……”
他顿时脸色一青,来不及骂人,便捂着咕噜作响的肚子一溜烟的窜了出去,背影格外慌张。
杜小虎被他撞了个踉跄,茫然的看向荼九,忽的一愣。
青年笑意盈盈,却眼眶通红,分明是在笑,却又落下了泪,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的模样。
“你……”
“你什么?!”荼九昂起下巴,嘲讽的笑了笑:“小蠢货,朕建议你快些去给那个大蠢货送些草纸,免得你英明神武的陛下无纸可用,困在茅厕里贻笑天下!”
“你!你这恶毒小人!”
杜小虎顿时也惊慌起来,忍不住骂了他一句,急慌慌找了一沓草纸,的去寻自家陛下去了。
文德宫中,那绝艳的暴君轻笑出声,继而朗声而笑,从未有过的放肆欢欣。
……
钟应栩跑了几十趟茅厕,歇了一天才缓过劲来,气势汹汹的来找那个恶作剧的青年算账。
士可杀不可辱,自己名声扫地,小九必须要付出代价!
必须得给他也下点巴豆!
等等……
他脚步顿了顿,反驳了这个想法。
不行,小九身子弱,恐怕受不住巴豆的药劲。
那就罚他,罚他……
荼九靠在门边,看着外面神色纠结的男人,不由扬眉:“姓钟的蠢货,你想什么呢?”
脸色这么精彩,傻得可笑,莫非把脑子也忘茅坑里了?
“小九!”
钟应栩气恼的走过来,垂头逼视着青年的眼眸:“我今天非得罚你,免得你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做!”
“罚我?”
荼九好笑的仰头,略直起身,贴近了对方的面颊:“陛下要怎么罚臣?”
温热的气息拂在面上,钟应栩不禁红了脸,一个后仰避开了他,险些跌倒:“说,说话就说话!干嘛靠,靠这么近!!”
见他这么慌张,荼九不由笑骂一声:“怂货!”
“作甚骂我!”
钟应栩不服气的梗了梗脖子:“你过来说,朕这次保证不躲!”
荼九便忍不住了垂了眼,羞恼的啐他:“美得你!”
青年面晕红霞,艳丽不可方物,语调轻快,略带了娇软,钟应栩被他骂得有些头晕,不由动了动脚,靠近了一步:“小九……”
“干嘛!”
荼九定定的站在原地,嘴上虽没个好气,却不曾躲避他的靠近,任由男人的体温贴近身侧,只是攥紧了手掌,忐忑的垂着眼不敢看他。
“我……”
钟应栩被他问得有些茫然,支吾着呐呐两声,也弄不明白心中涌动的欲望,到底是什么。
他只是觉得,这人实在好看的紧,就算是在骂人,也像是撒娇似的,听得他心里痒痒的,直想在这人头上呼噜一把,要是能在那雪白的脸上再,再亲上两口,就,就更好了……
听见这人茫然的支吾着,荼九反倒没了紧张,又支棱起来,抬头看了过去。
他凝视着男人涨红的脸,忽而笑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贴近对方坚实的胸膛:“喂,姓钟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什,什么?!”
“你不是要罚我?”
青年踮起脚,红润的唇停在男人唇前,只需再靠近一分便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