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
这是马越自穿越以来,第二次深夜造访派出所。
上次,马红军被打,他们是完全被动的,连个嫌疑人都没有捉到。
这一次,不一样。
马越还是受害者,毕竟损失了玻璃一块。
至于另外两個人?
虽然全受了点儿伤,鼻青脸肿的,但是都是违法行为人,深夜来破坏人家的店铺,有人证,物证,甚至还有匕首这样的凶器,他们翻不了案。
不仅白挨打,还得当场赔人家的玻璃,30块钱。
值班的干警稍一审问,他们对此前在孙遥那边喝酒“供认不讳”,但是动机就很单纯。
只说他们是喝酒喝多了,骑车路过那儿,就想找点儿乐子,发现有玻璃可砸,便下车找事。
虽然当时在马越面前提到了所谓的“大哥”,此时却嘴硬得很,绝口不提与孙遥有关系。
这个结果,马越不满意,那些值班睡得正熟,突然被叫起来的干警当然也不满意。
一看这俩就不像是啥好人,先拘起来再说!赶明儿让下一班好好再查查案底什么的!
马越回到马家坨子,都一点多了。先查看了一下店,卷帘门啥的都没事,锁什么也好好的,进屋带上那些钱,他这才回家睡觉。
路上,他还一直在掂量着那个帮他人的话:这两天,他可能还会来店里坐坐。
马越只应了一下,没多作表态。
虽然他帮了忙,可是却一直没说姓名和来历,到底是敌是友,也不好轻易下定论。
深夜两点。
孙遥被家里的电话激灵一下吵醒。
他骂骂咧咧地起床,见是自己小弟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特么的几点了,我都说了今天不搞第二场,还找我!“
那边连忙解释,“不是,孙哥,出事儿了!虾子和阿软,喝完酒又折回去,砸马家玻璃,结果没打过人家被送派出所了!”
孙遥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次奥,谁让他们去的?说啥没有,有没有牵扯到咱们?”
对方道,“我是从他家里等到的消息。从他们亲戚的口中分析,这两小子还算仗义,自己把事儿全顶了,只说是在咱们这儿喝的酒。可是他家里不干,愣说人是被咱们带坏的,要找咱们呢……”
“管他家里个吉拔。”孙遥轻啜了一口,“只要没供咱们就行。自己儿子管不住,找我干啥?我又不是他爹。麻的,不是告诉你们,等我统一决策再行动的吗?自作主张,活该!你们这两天也注意点儿,先别去打草惊蛇,等小宾子回来后,再找他们算账。”
听着他训斥,那边居然也没敢回话。
孙遥想了想又道,“这俩货进去了,马红军那边怎么样?他家那仨人,老弱病残的,估计也得吃不小亏吧?”
对方显得有点儿心虚,“哥,我听说,那边啥事儿没有,倒是虾子和阿软被打得够呛,虾子的门牙掉了仨,大牙还掉了俩。”
“啥玩意儿?”孙遥几乎叫了出来,“他俩打不过马家?怎么这么废物?次奥!”
那边的小弟道,“咱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都是他俩家里来的消息。好像说是马家有人帮忙。你说他俩爸妈也是,又说跟咱们学坏了,又怪咱们真打起来不帮忙上手,让自己的孩子挨打。人怎么这么双标呢?”
说到这儿,他还有点儿气愤。
孙遥听完,却是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行,我知道了。他俩那边,别管了,不管是他妈找他爸找还是他太爷找,咱都说不关咱们事;局子里来找,咱就咬定啥也不知道,一块喝过酒,喝完就散了。行了,睡觉吧。”
孙遥挂了电话,躺回床上,却没闭眼。
良久,他喃喃道,“我就说,马家有人帮忙,果然如此!平时藏在家里做饭,现在到了晚上出来帮忙打架。麻的,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你也别给我嚣张,等大后天小宾子回来的,不一把火烧了你的店,我就不姓孙。”
翌日。
马家坨子今天的话题有两个。
第一个,马红军那个儿子,听说去参加了镇里的比赛,还拿了第一名。
农村人,对名次可是很敏感。全镇第一,已经是很厉害的排名了,原来李家姑娘李蒻学习那么好都没达到过。
但是,对这个第一的含金量,人们却有点儿两极分化。
有的说,就说学习没用吧,你看老马家孩子,学得啥也不是,不一样也能在镇上出彩?农村孩子,趁早学门儿手艺,比死念书强!
有的说,得了第一又咋样?说到底就是个厨子,别人说啥他做啥。农村人想有出息,还得念书当大官儿!
第二个,马红军家的菜馆玻璃被砸了,听说就是马越在比赛时得罪了大人物,人家找麻烦来了。
这舆论倒是一边倒,都向着马家了。
在人们印象之中,马家平时安安分分做买卖,砸玻璃这些人真是有点儿过分,被抓进去蹲监了,活该!
马红军和赵芯,是在昨晚马越回去时知道的情况。
两个人当时还挺激动,赵芯一边嚷嚷着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