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哥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来?”孙遥似笑非笑。
七赖子又挠头,“他没说呀,这不刚刚给我打的电话吗?”
孙遥叹了口气,“你到底听没听明白?他身体不适,来不了!”
说完,他又敲了敲桌子,“要是不明白,把那一百块钱还我,我去跟他说,让他给你分钱,我看他是不是身体不适。”
七赖子总算是通透了,“啊,对对对,他肯定身体不适,来不了。”
孙遥面上笑容再现,“当事人都来不了,那办酒席的来就来呗。好好说话,大家和气。不好好说话,反正鸡已经吃没了,死无对证。再说了,桌上那么多东西,咋就必须是吃鸡吃的?”
他一副大赖皮的样子,“反正我这儿不加工。你也不介绍。是你表哥自己找的,好像他也记不清叫啥店名了。”
七赖子没说话,向着孙遥竖了个大拇指,揣上钱,正要走,又被孙遥拉了一下。“把消息散播出去,咱们村,其他村都要说。就说加工熟食出了问题,哪个店咱们不提。”
七赖子又愣了一下,过会儿才跟孙遥一起阴阴地笑起来,拿着钱,屁颠屁颠走了。
孙遥等他看不见了影儿,脸才阴下来,关了店,马上回家打电话给自己渠道上的那個哥们。“兄弟,你的鸡,吃出事儿了。有人住院了,咋办?你自己来平事儿,还是给我钱我来摆平?”
那边一听,马上询问具体情况。
孙遥自己夸大了不少,最终报了个数:“你拿一千,明天我让小弟去取,剩下的我给你补,谁让咱们是兄弟。另外,你以后小心点儿,要是货源太差,就别做熟,真出个好歹的,其他人可不像我这样帮你兜着。”
挂完电话,孙遥坐在椅子上,一脸阴笑,眼中直放贼光。
马越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和马红军才到店里,他同学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马越,听说你这儿出事儿了?”
马越完全不知道他在说啥,“啥事?”
同学把他拉到一边,“跟我你还有啥瞒着的?到底咋样,进医院的有事儿没?”
马越也停下了手里的活,“你到底在说啥?”
两个人好一通对表,终于明白了。
马越“啪”地一拍桌子,“这是谁跟你说的?这不明摆着往我身上泼屎吗?”
同学似乎对马越的暴跳如雷早有准备,一边拍着肩膀让他冷静一边道,“我早上下地时,经过村口那大槐树下,听见几个老娘儿们儿在那儿嘀咕呢,具体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
“哪村吃出问题来的,也不知道?”马越感觉快气炸了。
他已经在怀疑这事儿和孙遥有关,只是还不太容易把线索串联起来。
因为这几天,他这儿接了熟食加工,却没有做席那么大规模的,也就一只两只这样。
至于孙遥那边到底啥样,他也拿不准。
同学很理解马越现在的心情,“我再想办法帮你问问?你说这事儿真是的,挺气人!”
他才说完,赵芯的声音从外面就传进来了。“你说这事儿气人不?怎么有人净往咱们家泼屎,说什么是咱们家加工的烧鸡出了问题,把人吃进医院去了?”
她气鼓鼓地进了店面,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嘴里嘟嘟嘟地像是在放机关枪,“气死我了,真气死我了!啥事儿都瞎传,我一问,是谁说的,还都躲躲闪闪的,就算是有愿意跟我说的,也没捋出个头儿来!”
赵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对面,“肯定是对面的小崽子弄的!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损呢?都是做买卖,他怎么就这么黑?自己把人吃坏了不承认,还要甩我们一身屎?”
以马红军那沉稳的性格,现在都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出去问问,到底咋回事!”
马越把他拉住了,“爸,你别去,让我妈去。这种事儿,女人更有先天优势。”
他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让我找到源头,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了,你也帮莪打听打听。”
马越看着自己的同学,“到处帮我多问问,发动咱们那些同学也问问。”
同学点了点头,直接走了。
赵芯也是在店里骂了骂,出去找那些女人探听消息去了。
只剩下马越和马红军在店里沉默。
两个人都知道,事情一定和孙遥有关系。
马越甚至也在等一个契机,跟孙遥直接正面来一下。
马红军的胳膊,九成是孙遥干的。
老钱家办酒席时,打烂鱼、柴火泼水和砸锅,也九成是孙遥干的。
后续屡屡派小弟来试探,发动人们帮他拉客人,甚至把进了这边店的人都拉出去,这些都是明面上的。
马越一直憋着一股气。
如果这一次锤实,不好意思。
哪怕我穿越过来之前,已经社会经验丰富行事沉稳,也影响不了发挥现在这副身体血气方刚的年龄特点!
稳了稳心神,他起身道,“爸,先干活,咱们等他们回来。”
结果,才回后厨,外面突突突地响起了三马子声音。
很快,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男的女的嚷嚷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