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受寒凉。” 安夫人听了这话,只没好气道“他如今越发是烦人了,我明明同他收拾了,哪里晓得他只带了薄的那一条。”一头喊着安娇娇将毯子拿来,自己趁着还没排到他,急忙给送去。 等她去了,周梨和安娇娇这里说了会儿话。 安娇娇的眼睛又恢复了些,如今是能依稀看到人的五官,再也不是模糊一片了,欢喜得很,只瞧着周梨瞧,“小周掌柜你真好看。” 周梨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衣裳妆容,都是莫元夕用了心思的,自然是差不得。又一时想起正方脸说自己像是逃难人的话,不禁忍不住笑出来,拿作笑话来同她说。 又道今日到底是要送白亦初进考场,人家相送的个个都收拾得鲜光体面,自己就这样来,总觉得不好。 周梨在安家这里坐了差不多将近两个时辰,安夫人这才来,显然是已经将安先生送了进去。 周梨见她回来了,也告辞回家去。 哪里晓得不过是两日的功夫,天气忽然就转凉,不晓得哪里吹来的一股子寒气,大家一夜间门就在家里烧起了火盆子,又换了秋衣。 周梨只庆幸白亦初衣裳被子都是带齐全了的,并没有嫌麻烦图个轻松,像是有的考生一般,只随意带了条毯子和一件换的外袍。 所以倒是不担心他在这里头受凉,更何况他自己也是练家子的,那体质好着呢。 可旁人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第四天就有考生被抬了出来,万幸周梨那巷子里住着的考生们,她都是亲自去交代过,又带着香附莫元夕她们过去帮忙打点。 虽各家也是有小厮书童的,但哪里比得过女子细心。 也是样样家伙什都给他们备齐全了,所以这会儿因受了凉被抬出来的考生里,没有巷子里租住的考生。 周梨是巴不得他们一个个榜上有名,那将来自己这些个院子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响亮,甚至都能直接改名叫做状元巷了。 那时候涨价也好,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这些天里,历史又开始重现来,街头巷尾,都在赌今年的榜首花落谁家。 也不知白亦初人气则就忽然一下这样高,又或许这千千万万考生里,只有他能和那林清羽一较高下,以至于他的讨论量也只高不低。 周梨实在闲不住,除了去陈家那边,自己的铺子里也要去逛一圈,得了空闲还去码头上,找那王洛清。 方晓得王洛清和她爹王掌柜,也是在白亦初头上压了不少银子。 只拉着周梨说,“我那堂兄也是压了不少,不过是在那林大才子的头上。” 周梨忽然有些后悔来找她,平白无故又在头上添了些压了。 实在是王家压的银钱不小啊。 但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他从小狮子那里得知,周边勾栏院的姐姐们,也压了白亦初,城北那边,好些人也是凑热闹。 除了云众山他们瓦市里那伙人之外,租种着周梨那三十亩良田的十方州人也在压。 这可把她急得满嘴的泡,等那日白亦初从考场里出来,她上嘴唇都给肿起来了。 叫白亦初知晓了缘由,也是笑了她一回,又叫家里人多做些清火的菜食给她。 只不过周梨也没得空闲,自打当初柳相惜病了之后,此后只要他们从考场出来,自己都要过去张罗这饭食。 确定都没事后,这才能安心,就怕再出柳相惜从前那样的例子。 到时候可不见得哪个都同那柳相惜一般能死而复生。 这个时候她也不去问谁考得如何,只叫大家都安心休息,把这段日的瞌睡都给补回来。 白亦初也是像那年一般,睡了一天一夜才起来在院中舒展筋骨。 然后便去书院里。 挈炆今年也参考了,他在这仕途方面是没有志向的,不过只是想着云长先生的那点念想,就是指望武庚书院能再有从前的辉煌,把压力都放在白亦初一个人的身上,终究是不妥当,因此才来参加。 他榜首或是前五十都不敢想,只要能进入这前三百名就是菩萨保佑了。 除了他二人之外,书院还有几个学生也参考,如今大家聚在一起,自然是要一一同云长先生回报各自的卷子。 然后接下来就是等着消息。 这段日子对于考生们来说,最是难熬的,那已经知道无望的尚且还好,就是那些不上不下的最是难,既盼着上榜,又怕没上,整日都好似在那油锅里煎熬一般难受得很。 眼见着又过了几日,这些天一直都是阴雨连天,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到处都灰蒙蒙的一片,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