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衡点头:“是的。”
白香染说道:“别岔开话题,源出何处无关紧要,到底是谁给梅争下的血咒?”
骆子衡皱眉:“我真的不知道,我修为再高,也不会读心,旁人做的事,若是不说,我如何能知道?”
白香染不依不饶:“不是你们幻沙城指使的吗?”
骆子衡呵呵一笑:“就凭他?一个娃娃,既无背景,也无隐秘,我们幻沙城要用血咒对付他?图什么?”
白香染没话说了,人家说得没错,梅争中血咒的时候,还是个婴儿。
而且梅孤月夫妇,也不是什么声名显赫的大人物。
梅争又一次感觉到心如死灰。
原本以为只要找到幻沙城,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结果突然就找到了,可还是一无所知。
“梅兄,你能否告诉我,你是何时中的血咒?”
“尚在襁褓之中,爹娘遇害,我身中血咒。”
“凶手找到了吗?”
“我以为是你们幻沙城的人。”
骆子衡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也有可能,令尊也是烈刀门弟子吧?行走江湖,难免会结下冤仇。”
“此事,我会替你查问,如果真是幻沙城之人所为,我会告诉你是谁,但我不会帮你报仇。”
梅争叉手躬身:“多谢骆兄。”
骆子衡摆手:“不忙谢,我只说查问,没说一定能查得出来,而且,如果下手之人的修为远高于你,我就不会告诉你是谁,免得你自寻死路,苦了我义妹。”
白香染脸色泛红,但心中感激,说道:“义兄,能下血咒的人,修为一定很高吧。”
骆子衡答道:“那倒不是,练气中期就可施术,但无论什么修为,只能对修为远低于自己的人施术。”
“简单来说,梅兄无法对你施术,但是我可以对你们俩施术。”
“当然,我也不知道如何下血咒,即便是在幻沙城,血咒也是禁术。”
白香染说道:“你绕了一圈,还不是一样?既然是禁术,当然是修为高者掌控。”
骆子衡解释:“禁术的意思,就是早就不准施用了,也没多少人知道了。”
白香染说道:“对呀,那不还是修为高者才知道嘛。”
骆子衡眨了眨眼:“你说得好像也对哈。”
梅争说道:“骆兄只需帮我查证,是否是幻沙城之人所为即可。”
骆子衡点头:“好。”
静默了片刻,见两人都不再说话,骆子衡拿过琴袋装琴。
白香染哼了一声,问:“刚才你是想杀我们吗?”
骆子衡笑得无奈:“怎么会?你是我义妹呀,我只是怕你们要杀我,自保而已,我若想杀你们,又何须多言。”
白香染翻了个白眼,看向梅争,见他脸色黯淡,知道他心中难过。
可这种事又无从劝解,只能握着他的手,站在他身边,安静地陪伴。
骆子衡收好了琴,再次上路。
三人沉闷地走着,谁都不说话,虽然平时走路时,也没什么话可说,但此时的气氛完全不同。
将到中午,三人停下来吃饭,刚坐下,还没等打开包袱,就听到杂乱的马蹄声。
寻声望去,远处有一队人向他们驰来。
近了些,看清那些人穿着突厥服饰。
骆子衡说道:“要么不动手,动手就不能留活口。”
白香染问:“你跟他们没交情吗?”
骆子衡愕然,反问:“你怎么会觉得我跟他们有交情?”
“你们幻沙城不就在这里吗?”
“谁告诉你幻沙城在突厥领地?”
“那在哪儿?”
骆子衡张口,却又闭上,嗤笑一声:“不告诉你。”
突厥人到了近前,围着三人转圈,一名突厥人说了句话,骆子衡开始解琴袋。
梅争明白,这是要动手了。
一名突厥人下马,径直向白香染走来。
白香染问:“义兄,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抓你回去当女奴。”
嗡的一声,血饮出鞘,走到白香染近前的突厥人,脑袋飞上了天。
一片呼喝声中,梅争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闪现,弹指间,十五个突厥人尽数栽落马下,尸首不全。
骆子衡呵呵一笑,说道:“早知道,我就不用解琴袋了。”
梅争收刀入鞘,长长地吐了口气,一上午的郁闷,缓解了许多。
白香染打开包袱,把饼撕开,夹了肉脯,递给梅争。
然后又夹了一个,骆子衡刚要伸手接,却见她咬在了嘴里,重新将包袱系好。
“我呢?”
白香染拿下嘴里的饼,说道:“吃你自己的。”
说完,背上包袱,拉着梅争就走。
骆子衡叹气,打开包袱,拿了张饼咬在嘴里,又将包袱系好,追了上去。
行十七日,杀百余名沙匪,三人来到了弓月城。
所谓城,也不过是用土墙围了一块地。
突厥人以游牧为生,经常要换地方,所以也就无所谓有没有城郭。
而牙帐,也只是一连串的皮帐篷,只是比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