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牵了牵嘴角,虽然他抢了先手,但是丝毫没有伤到骆子衡。
可见骆子衡的境界,远在他之上。
眼见梅争追了上去,白香染喊道:“梅争!算了吧,你还真想打死他呀?”
骆子衡也是心中骇然,虽然梅争的劲气不能对他造成伤害,可是以梅争的年纪来讲,能外放出如此凛冽的劲气,可谓是前无古人。
借着飞出的空当,解下了琴袋,取出了琴。
人未落地,右手无名指勾动琴弦,嗡的一声。
梅争和白香染同时觉得脑袋一懵,梅争甚至脚步飘了一下,因为他冲得近。
骆子衡落地,直接盘坐了下来,将琴置于两膝之上。
琴音暴起,犹如珠落玉盘,劲气化为无数短梭,向梅争射去。
梅争将刀与鞘合在一起,圆舞护身。
劲气与刀相撞,叮咚之声分外悦耳。
骆子衡说道:“倒是小瞧梅兄了,小心了。”
曲调放缓,绵软流长,但是劲气却好似一只大手,阻住了梅争。
梅争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向前迈步,就好似有一堵无形的墙竖在那里。
琴曲中偶有几个跳音,便有如箭矢一般的劲气射向梅争。
而梅争以刀格挡之时,震得手臂发麻。
白香染从梅争背后冲了上来,纵身而起,脚尖在梅争肩头一点,再次跃起,手中铁扇挥出,机括声连响,三支短刺射向骆子衡。
嗡的一声,琴音洪亮,三支短刺同时被震飞,白香染也被音波震得倒飞了出去。
梅争双手握刀,聚力劈出,刀刃破风,劲气激发。
又是一声嗡响,梅争发出的劲气被震碎,人也被震飞,而且摔在白香染的身边。
白香染坐起来,扭脸看着梅争:“他居然能将力道掌握得如此精准,让你恰好摔在我身边。”
梅争躺在地上,嗯了一声,果然如骆子衡所言,他们俩加一块,也打不过他。
“你觉得他是什么境界?”
“觉不出来,反正比我厉害得多。”
骆子衡收好了琴,走了过来,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梅争坐了起来,答道:“没事,骆兄起初不还手,是在有意试探我的功力吗?”
骆子衡哂笑:“不是,是没有想到你会猝然出手,一时没有准备,我御敌全靠琴音,没有琴音,劲气也没有这么厉害。”
白香染说道:“那如果梅争与你的境界相当,会怎样?”
骆子衡答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不等我将琴取出,就会被他斩杀。”
白香染问:“你是什么境界?”
骆子衡答:“金丹巅峰。”
两人同时一惊,散修居然达到了金丹巅峰!
白香染说道:“我不信,金丹巅峰,岂会被梅争打得措手不及,半天都还不了手。”
骆子衡微笑:“那我就算筑基巅峰好了。”
白香染微微蹙眉:“你倒是想得开。”
骆子衡回道:“境界,是自己修炼的尺度,又不是拿来与人比较的,以命相搏时,谁会先问一声对手是什么境界,胜则活,败则死。”
白香染嗤了一声,放眼张望:“我的短刺呢?你给我打哪儿去了?赔我。”
骆子衡叹气:“女人不讲理,真是天生的,怕丢你就不要用嘛。”
梅争帮她找了找,但是只找回了一支。
“找不到了,你没有备用的吗?”
白香染摇头:“算了,回门派再领吧。”
骆子衡摇了摇头,说道:“跟我来。”
“干嘛?”
“找你的短刺。”
带着两人走到刚才他坐过的位置,取出琴,重新坐下,说道:“你俩站到我身后。”
白香染愕然看着他:“义兄,你是要用琴音找短刺?”
骆子衡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然呢?谁知道你会为了这件事,又跟我作什么妖。”
说完,右手一旋,琴音如瀑般撒了出去。
骆子衡闭上了眼睛,凝神倾听,然后伸手指点:“那里三十步外,还有那里,三十五步外。”
两人依言寻去,果然寻到了两支短刺。
梅争心中惊异,骆子衡竟然能听出音波的细微变化。
他虽然不通音律,但也知道,音波掠过不同东西的表面,会有不同的声响。
只是这种声响极其细微,非天赋异禀之人,即便是修为高深,也难以分辨。
白香染也是格外震惊:“义兄,你真的是金丹巅峰啊!”
骆子衡微笑:“有什么关系呢?金丹也好,练气也罢,与这苍茫天地相比,终究不过是飘零一叶罢了。”
梅争心里一动,他两次谈及境界时,似乎都是话里有话。
他是在教导白香染?还是在借机说给自己听?
“骆兄,你是幻沙城的人吗?”
骆子衡眼眸一滞,随即失笑:“幻沙城?据说已经消失了上百年,你觉得我像幻沙城的人?为何?”
梅争牵了牵嘴角,答道:“随口一问,骆兄不必介意。”
白香染却较真:“那你到底是不是嘛?说实话哦,咱俩可是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