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争白天跟着船员干活,天黑了就在甲板上练刀,一直练到深夜。
初时船员都对三人敬而远之,毕竟是仙门弟子,害怕一不小心犯了忌讳,得罪了人家。
但没几天就发现,这三位少侠平易近人。
梅争和宫柯两人,干活也不嫌脏累,还学着船员喊号子,唱渔歌,晚上还教他们练些拳脚。
白香染就更不用说了,长得美,笑得甜,活泼可爱,说话燕语莺声,让人听了长精神、长气力。
航程过半,这一日海上起了大雾,陈同福让人收了帆,缓慢航行。
突然有人惊慌失措地喊叫:“铁甲战船!扶桑国的铁甲战船!”
陈同福也是惊慌失措:“在哪儿呢?什么方位?”
“右舷!右舷!”
梅争看向右舷,只看到一个巨大的,包着铁甲的船头。
纵身而起,上了桅杆,但大雾弥漫,根本看不清船上是什么情况。
“快!快升帆!敲锣!敲锣啊!”
五名船员拿着锣跑到船尾,一通猛敲。
片刻后,后面的船也响起了锣声。
帆张开,船速加快了一些,但铁甲船却更近了。
陈同福喊叫:“转舵!”
破风声起,十几支小树粗的挂钩射了过来,而后回拉,勾住了船舷。
梅争喊道:“宫柯!”
“在呢!”
“跟我顺着绳子过去!”
“走!”
白香染喊道:“等我!”
梅争喊道:“你留下,防着他们过来!”
白香染脚步一顿,看着梅争消失在浓雾中。
不仅要防着敌人过来,还要防着船员砍断挂钩的绳子逃跑。
绳子没有多长,只是因为雾太大,所以看不清敌船。
两人跳上船,敌方都是身材矮小粗壮之人,身穿板甲,手握窄刀。
见两人上船,敌方立刻喊叫着扑上来。
梅争也听不懂他们在喊叫什么,背手抽出血饮,喊道:“杀!”
宫柯虎吼一声,冲进了敌群中。
这二十来天,他都要郁闷死了!
梅争白天跟着船员干活,白香染就跟在后面,一会儿喂吃的,一会儿喂水。
梅争晚上练刀,白香染坐在旁边盯着看,练多久,看多久。
但凡那个人要不是梅争,宫柯早就跟他决生死了!
惨叫声迭起,宫柯犹如全狮搏兔,顷刻间敌方横尸无数。
梅争却在游走,他在找首领。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首领,敌人必乱。
游走一周,才看到楼梯,顺着楼梯往上爬,斩杀几名冲下来的敌人,来到了二层。
一个敌人双手握着窄刀,没有穿板甲,个子比梅争矮一头。
在他身后,有一个戴盔披甲的人,坐在椅子上,面朝着船头。
看样子,根本没把梅争放在眼里。
拿刀的敌人跃起,却消失在浓雾中,无声无息,不见踪影。
梅争一愣,随即一闪身到了坐着的敌人身边,挥刀斩下。
穿盔甲的敌人连忙向右扑倒,或许是没有想到梅争的身法这么快,所以显得很是狼狈。
背后风起,梅争回手一刀,将之前消失的那人,连刀带人斩成了两截。
再回身时,穿盔甲的敌人不见了。
梅争喊:“宫柯!注意一个穿盔甲的人!”
“好!”
“看见了喊我!”
“我杀了不就行了?”
“那是首领,会邪术!”
“知道了!”
商船这边,船员果然开始砍挂钩的绳子。
白香染守着中间两支挂钩,冷眼看着这些人。
有船员冲上来想砍中间的两支挂钩,被白香染踹飞出去。
“你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梅争他们还没回来呢!”
“他们还能回来吗?你知道铁甲战船上有多少海寇吗?三、四百人!他们就两个人,那是羊入虎口!趁着海寇还没过来,赶紧砍断了绳索逃跑!”
船员再次冲上来,但又被白香染打飞。
这次白香染动了怒,所有被她打飞的人,都躺在甲板上呻吟,爬不起来了。
“我告诉你们,海寇之所以还没有过来,就是因为有梅争他们在替你们阻挡,再敢上来,我就要杀人了!”
白香染说完,展开铁扇,眼神冰冷。
后面的商船靠近,好多人一同喊道:“陈头儿!陈头儿!”
陈同福咬了咬牙,喊道:“弃船!”
看着这些人都逃往另一艘商船,白香染气得眼圈泛红。
陈同福走到她面前,向她打躬作揖:“少侠,我们都是凡人,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家人都盼着我们平安回去,我们不敢赌命啊,您恕罪吧,您恕罪。”
白香染强忍着杀他的冲动,怒斥道:“滚!”
梅争在船尾杀,宫柯在船头杀。
持续了近半个时辰,那个首领一直没有出现过。
两人在船中间会合。
梅争说道:“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宫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