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白还担心洛宁早上七点起不来。
结果洛宁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包。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姐的作息你无法想象。】
陆思白:【恋爱脑的福报。】
洛宁发了个吐血的表情包,然后结束了这场聊天。
许是早上的饭把他们都恶心到了,晚上没人来喊洛宁去做饭,阮逢璟也没敢再来喊洛宁给他辅导。
远在国外的阮逢郁也没再发癫给她打电话。
洛宁乐得清净,晚上早早就睡了觉。
还以为经过前两天,她的生物钟能慢慢恢复过来。
却没想到,凌晨四点,她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身体很疲惫,精神很清醒。
这种体验真的……很奇妙,奇妙到让她想去炸了这个世界。
洛宁翻了个身准备睡回笼觉,结果如同鬼魅一般的敲门声响起,刘双再次站在门口,重复着昨天的情景。
“小太太,您就别让我为难了。”刘双恭敬地低着头,都不敢看洛宁一眼,她现在腰酸背痛,浑身无力,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但还是站到了这个门口。
在阮家做了这么多年,刘双第一次体会到了“钱难挣”的感觉。
洛宁抱臂:“呦,今儿还是你站岗啊。”
刘双:“……”
是的,倒霉的依然是她。
“小太太,昨晚先生特意吩咐过,希望您今早可以去采摘露水,泡出甘甜的茶来。”刘双声音越来越低,生怕洛宁听见哪句话突然发作,又扇她两耳光,她的智齿还没好呢。
前天是赵春禾,昨天是阮天。
她们睡得正香,却让保姆来喊她做饭。
这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
洛宁朝刘双挥了挥手:“去吧。别在我这烦。”
刘双顿时喜上眉梢:“您这是想通啦?”
洛宁手一顿,悬在空中:“我能帮你想通。”
刘双见她抬起手,立刻闭上眼,一副要迎接风雨的架势,两股战战。
洛宁却不疾不徐地收回手,轻嗤道:“双,你这没点骨气啊。”
刘双:“……”
这一声双,喊得刘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尤其对上那双眼睛。
还不如抽她一巴掌呢。
刘双不尴不尬地笑笑:“小太太您说笑了,我就是个打工的,要骨气有什么用啊,哪能当饭吃?”
她可不想再挨逼兜了。
尤其是洛宁的,疼得她两晚上睡不着觉。
“小太太,您要是不乐意,就跟我去后花园,我采露水,您赏风景就行。”
刘双想通了以后,对着洛宁谄媚得不行,强大的求生欲让她想到了折中的方法,却没想到洛宁冷笑道:“你搞笑呢?这个点我去赏风景,埋尸的话倒是正合适。”
刘双:“……”
怪渗人的。
刘双也没了主意,她哪边都不敢得罪,只能干巴巴地站在门口,用苦肉计。
以前洛宁是再心软不过的人,即便装也装得很善良,为了在阮逢郁面前挣印象分,对家里的保姆们都特别好。
但没想到两秒后,洛宁阴森森地说:“双姐还不走?大半夜梦游到我房间门口是想让我帮你驱驱……”
鬼字还没说出口,刘双就忍不住打抖,“我我我……我走。”
这个疯女人,她不敢惹啊。
刘双走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保姆房,洛宁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倒是也睡不着了。
整座别墅的灯只稀稀落落开着几盏,寂寥无人,显得格外空旷。
从前,她会起床给阮天采露水,在所有保姆没起床的时候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准备早餐。
此时站在这里,心底忽然衍生出怒意。
为从前的自己不值,更恼这颐指气使的一大家子。
洛宁换了身运动服,手腕上的运动手表显示出时间:04:35。
她想也没想走到阮天和赵春禾房间门口,拎起手中的小锤子,一锤锤砸下去。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震得房间都在晃。
正在睡梦中的阮天和赵春禾几乎是同步惊醒,两人坐起来面面相觑,眼神还有几分迷茫。
猝然醒来以后的余悸感还在,阮天先反应过来:“什么声音?”
“是不是地震了?”赵春禾起床就往外跑,身上就穿着个真丝吊带,结果跑到一半顿住,耳朵耸了耸:“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砰砰砰——
砰砰砰砰——
阮天也起身,被吵醒后头有些疼,他摁着太阳穴,带着几分恼意:“这个点谁敢敲我们的……”
话音未落就顿住了。
若是以前的话必然不可能,但现在……
赵春禾回头,四目相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砰砰砰——
锤子敲击门发出的声音有几分闷,但很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了心上,像要把心脏砸个稀巴烂一样。
赵春禾的耳朵发闷,心脏更是闷得快要爆炸了。
养尊处优了多少年,从来都没发生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