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挨着茅草屋边的干草垛上,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的站起身来,因为眸子还看不太清楚的关系,双手颤抖着伸向前方摸索;
下一秒,王铁锤一步上前,一把握住宋从理的手,“您别慌,我在这;”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倒是叫宋从理冰冷的心有了丝丝温暖,急忙和蔼的开口道,“同志,你找我?”
王铁锤看着近在眼前的老人干枯的双手,眼底隐隐有些泪意往上涌;
只是当着宋从理的面,他半点不敢表露出来,硬是压下心头的酸胀,深吸一口气道:“我叫王铁锤,是受人之托前来,您先坐;”
说着,王铁锤半点不犹豫,当即脱下身上的棉外套,把宋从理包裹住,“我的旧衣服,您别嫌弃,等改明儿,我给您换件新的;”
宋从理感受着身上落下的温暖,自然也明白衣服身边人刚刚脱下的;
严寒棉衣多金贵,他岂能不知道,当下颤抖着抬起手就要脱下衣服,“同志,你穿,我没事;”
“你别冻着;”
“咱这条件艰苦了些,委屈你了;”
可他的手刚要脱下衣服,就被王铁锤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您和我客气啥?让你穿就穿;”
“我这个人性子耿直,最不烦虚礼那一套了;”
“再说,我是受人之托,要是我这点事都办不好,回去怎么和她交代;”
“穿着,别动;”
“对了,姓叶的医生去哪里了?我怎么没见他?”
说话间,王铁锤扫视茅草屋内一圈,愣是没从众人中,找到想要找的人;
倒是自从王铁锤进门开始,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老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同志,原来你是那位小同志派来的呀;”
“早说啊,自己人,害得我紧张的要命;”
“叶医生回山上去配药了,稍晚的时候会来的;”
一边说,老方滚烫的视线忍不住瞄了瞄王铁锤装的鼓鼓的斜挎包,猛的咽了咽口水;
自打王铁锤进门的那一刻,他就闻到王铁锤身上鸡蛋糕的味道了;
天知道他有多馋这一口,自从被下放到青石村开始,他可就再没吃过一顿饱饭;
王铁锤在末世的时候,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有时候饿的厉害,恨不得树皮都扒下生吃;
一看老方目光灼灼的视线,王铁锤哪里还受得住,当即拿出一包鸡蛋糕,递到老方的手里,“您给分分,我买的不多;”
老方一见手里陡然被塞了一包香气四溢的鸡蛋糕,一颗心砰砰砰的狂跳,“这怎么好意思?”
“叫你破费了;”
一边说着,老方直接拿起一块鸡蛋糕看向宋从理方向,“老宋,今天我们大家是沾了你光了,实在不好意思;”
“等改明儿,我要是平反了,一定多买几份犒劳你;”
此话一出,宋从理刚开口说话,就见老方眼疾手快的塞到一块鸡蛋糕到宋从理的嘴里,“见者有份,你快吃;”
说完,老方招呼着众人:“来,其他人都来我这,每人分点,尝尝味;”
别看老方馋王铁锤鸡蛋糕馋的流口水,他老方可是有原则的人;
人王铁锤可是奔着宋从理来的;
他把一包鸡蛋糕拿走了不给宋从理一份如何是好?
而且,眼下的境遇,可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只是宋从理鼻尖一抹香气飘过,紧跟着舌尖软糯的甜味传来,勾的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下一秒,就见宋从理咬下舌尖的鸡蛋糕,就把剩下的装在外衣口袋里;
王铁锤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宋同志,您不吃完?”
闻言,宋从理有些尴尬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这才强撑着笑了笑,“人老了,吃一口就饱了;”
“我留着下顿吃;”
王铁锤心里好不容易砌起来的防线,在听到宋从理第一句话的时候,瞬间崩塌;
他挨过饿受过冻,岂能不明白宋从理这话的意思;
只简单的几个字,听的他心酸不已;
难怪宋枝指明要让他亲自来;
当场,王铁锤扶着宋从理挨着干草坐下,掏出宋从理藏起来的鸡蛋糕递到他的嘴边,宽慰道,“您放心,宋枝她既然已经安排我来了;”
“距离您平反的日子就不远了;”
“放心吃,往后的鸡蛋糕可以吃到饱;”
“眼下重要……”
然而,‘宋枝’两个字一出,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的宋从理,陡然眼泪止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掉,浑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同,同志,你刚刚说,让你来的那位,叫,叫什么?”
来的路上,王铁锤还在想宋枝之所以出手,是不是因为和宋从理几百年前是一家;
可眼下看着宋从理格外激动的模样,王铁锤心头也跟着一跳,“宋,宋枝呀,她没说?”
这话一出,宋从理极力的强忍着仅剩不多的理智,再次开口:“她对象,是不是叫秦烈?”
王铁锤可是知道宋枝脾气的,她顶多能丢下自己名字,至于旁的,半个字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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