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磕磕巴巴地反驳道“什…什么薛斌,我不知道…”
“你的未婚夫婿,怎么能说不知道呢?”
她将话说得含糊,“枫林小筑…倒是很有情/趣。不过可惜了,薛斌不只带你一个人去过。”
“你什么意思?!”
左明珠登时厉声反问道,面色随之也由白转赤。
小叶暗暗觉得好笑,看来只要是爱侣,就没人能逃得过吃醋。那些大方大度到一点儿醋也不吃的人,想来都是半点真情都没有的木石泥人。
这也并不奇怪,人之常情,如何违背?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个把戏再这么继续下去,结果就是你疯疯癫癫再也认不了亲爹,施家庄也必然不会接纳;薛斌借机寻花问柳,和别的姑娘玩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你还在这样煎熬的处境之中;施大姑娘倒是可以凭此挣脱樊笼,和那叶盛兰双宿双飞…”
左明珠的神色变来变去,眉宇间流露出挣扎。小叶并不着急催促,只托着腮在一旁坐着望着她,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答案。
她有足够的信心,左明珠一定会松口的。
毕竟自己的失败固然难以接受,但同伴的成功才是最后能够击溃她心理防线的“金刚钻”。
“你说薛斌和谁?是和哪个厮混?”
左明珠的语气已经全然变了,小叶半点也不熟悉,但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掷杯山庄大小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仙娃”。
“和谁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真确定薛斌就是你的良人?”
小叶叹息道,“左大小姐,我虽然不知道你和薛公子有些什么过往。但我还是想多嘴一句,一个男人要是爱偷吃,那简直比狗还不如。毕竟连狗都明白,忠诚有多重要。姻缘乃终生大事,切莫糊涂了。”
左明珠面色不虞,鼻尖冷哼了一声,讥讽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吗?退一步讲,纵使是真,他再如何胡来,总也比不过香帅“怜香惜玉”吧?你又何来颜面劝说别人?”
小叶轻笑一声,摇头无奈道:“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你心里,薛斌竟能和楚留香相提并论,我着实无话可说了。”
此言一出,左明珠哪里还听不懂她这是在嘲讽自己有眼无珠,识人不明,气急败坏道:“你这么别人家爱管闲事,难怪舌长命短。”
“那更好。我届时做个长舌鬼,把你们的闲事到处去说,看你左家的祖宗们在地下是否还能安息得了?”
小叶说着一吐舌头,冲她做了个鬼脸,看到左明珠那副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顺利地把自己逗得哈哈直乐。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怒道。
“是你想怎么样。”
小叶恢复了神情,耐心劝说道:“但在你做决定之前,我这里还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建议?”左明珠耷拉着脸。
“帮你试一试,薛斌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小叶道。
“怎么试?”左明珠显然被钓起了兴趣,眸光闪动,期期艾艾地望着她。
“掷杯山庄与薛家庄结怨已久,左二爷同薛庄主迟早有一战,倒是不论输赢,我相信都是你们不愿意见到的。与其让上一代人相争,何不如…”
小叶定定地望向左明珠那一双点漆眼瞳。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他?!”左明珠惊道。
“你们两个人交手既合乎规矩,又合情理。更重要的是你舍不得伤他,他也舍不得伤你,总不会闹得你死我活,倒时候让他输给你,你做出一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姿态来,两家就此和解,岂不美哉?”小叶道。
“你说得轻巧,就算能说服我爹,可薛庄主呢?他那长剑可不长眼!”
“你只说情不情愿便可,薛庄主那里,我自有办法。”
“好!一言为定,你有什么条件?”
“我没有什么条件,只要你别将方才所见所见的一切对第四个人讲就行啦。”
“成交!”
正午,薛家庄。
家丁前来通传昨日那个小姑娘再访时,薛衣人端着茶杯默然半晌,说道:“既然来了,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小叶和楚留香随人一路穿过回廊,眼见庄内一派俨然气象,屋舍齐整洁净,连外间青石地砖的接缝处都不见砂砾尘土,可见主人家的御下之严。
这样的治家手腕,却养出了薛斌那样的倒霉儿子,小叶不由在心中默默哀叹,看来这养儿子真是件比成为“天下第一剑客”还要困难的事情。
“姑娘去而复返,又携友前来,看来是另有要事。”
小叶上前含身施礼,说道:“上回承蒙庄主指点赐教,受益良多。今日再拜,又得庄主拨冗再见,晚辈不胜感激。”
薛衣人没有回答,只将目光久久停留在楚留香身上。
楚留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举世闻名的剑客。
“阁下想必就是…”
“在下…”
两人忽地同时开口,两声“楚留香”相叠,一道沉稳冷漠,一道平淡如水。小叶纵然被晾在旁侧,听来只觉各有滋味,也品出几分意趣。
不知自己能否有朝一日,也名气大到无需自报家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