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咬断,一件衣服做好了,最近苏檀连夜赶制衣服,全都一模一样,桌下碎布积累了厚厚一层,“帮我去把那匹布拿来,嗯?”
“新的岗位需要极其出色的人才,我经过仔细调查,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托西侯爵温和地微笑,“年轻人,这对你来说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唯一一点小小的问题,它可能离你现在的住处比较遥远。”
让.奥里恭恭敬敬的问:“尊敬的侯爵,请您别再折磨我的好奇心了,这份新工作到底是什么?”
“这份工作在西班牙,我的朋友急需像你这样的人才来为他打理繁杂的事务。”
“在西班牙?”让.奥里愣了下。距离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没有成家,无依无靠,去哪儿都行,但西班牙虽是邻国,到底和自己熟悉的法兰西不一样,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适应西班牙的生活。再者,如果这个调离只是平级调动……那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在巴黎混呢。
“尊敬的侯爵先生,非常感谢您对我的赏识与好意。”让.奥里说,“我需要时间考虑和准备。而且,我想知道这份新岗位需要我做什么样的工作?”
托西侯爵拿出波托卡雷罗签署的委任书:“西班牙财政部长。这份岗位职责重大,我认为放眼整个税务局,只有你最适合这份工作。”
让.奥里表情惊讶中又有不可置信的惊喜:“财政部长?不……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侯爵先生……”
“我说过了,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完全能胜任这份工作。”托西侯爵亲切地拍了拍让.奥里肩膀,“选中你的理由有很多,到了西班牙你就会明白了。拿好这份委托书,做好准备,就去赴任吧。”
让.奥里目送托西侯爵离开,低头看了眼委任书,来自摄政大臣路易.曼努埃尔.费尔南德.德.波托卡雷罗。
这就是自己去西班牙上任前要拜访的第一位高官,看来……他很信任托西侯爵举荐的分量啊。
他脸上没了任何喜悦,反而愈发心事重重起来。
回到工作岗位,他心神不宁地想了半天,突然想到:我都是要当西班牙财政部长的人了,怎么还在这跟一群虫豸待着呢?马上收拾东西,无比阳光无比快乐地在一众同事的惊讶目光里飞速离开了税务局。
回到家,他先看了看住处周围,没有圣殿骑士探子跟踪的迹象。如是才放心出门,去市场走了一圈,给线人塞了一纸情报。顺道买了些麦豆和咸鱼回家做饭,然后收拾行李衣物,出门溜达和闲下来的邻居聊天,询问最近有没有人来拜访他,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失望地叹了口气。
晚上,一只圆滚滚的鸽子光临了他的窗户,咕咕叫了一阵,抬起鸽腿在黑色的窗帘上拉了一泡白色的鸟屎。
让.奥里掐着胖咕咕的翅膀拿下纸卷,甩手把它放飞,摊开纸条。
兄弟会同意了他的升迁,并让他在西班牙尽快联系上当地的兄弟会,负责此事的联系人代号“乌鸦”,附带了联系方法。
消息确定,让.奥里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落地,他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燃,呵出一口气吹走飞灰,准备上任了。
有托西侯爵的作保,他的离职手续办得无比轻松,不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同事都免不了好奇地打听他要去干什么,有些人知道昨天来的是外交部大臣,把平时恭维上司的那一套原封不动地用在了恭维让.奥里身上,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告别了这群无趣的同事,只身踏上前往西班牙马德里的路。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西班牙,一路走得稍慢了些。到达马德里后他先拿着委任书见到了波托卡雷罗。
打一照面,他就感觉这位尊贵的摄政大臣、红衣大主教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就算没什么表情的时候也显得很刻薄,尽管他与让.奥里说话时和颜悦色,但是让.奥里总有种要是整顿不好财政部就会被他丢倒海里喂鲨鱼的错觉。
真正走马上任,接手财政部这烂摊子,千头万绪,部门里各种亲戚关系和勾心斗角、牵扯不完的陈年烂账、纷至沓来的经费审批让奥里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茅坑,还不如让波托卡雷罗把他丢到海里喂鲨鱼痛快些。
但是赴任了就不得不硬着头皮扛起来,让.奥里花了几天时间熟悉部门关键人员,捋清了几个神色傲慢并且不见如何工作的人员,处理了积压成灾的最紧要的一批文件,再腾出时间理清楚账本,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等急要的事务差不多清理完毕,让.奥里开始用波托卡雷罗给予的权力对臃肿的财政部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在不得罪那些关系户的情况下将无用之人边缘化,提拔起真正能帮到他干活的人辅助,再改革财政部运行体系和流程,把事情审批的流程与权力慢慢置换到自己的一套工作团队手上,开始真正大施拳脚。
一晃就是忙碌了两个多月,猛然回想起自己来西班牙这么久还没联系“乌鸦”,连联系方法都差点忘光了,回忆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赶紧操作了一番,对上暗号传递消息,等待“乌鸦”来找自己。
“乌鸦”接收情报钱来的速度比他料想的还要快,自然而然地从窗户跳进来,转头看向他,以一种戏谑性的口吻问:“部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