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尊贵的人物绝不会籍籍无名。
思绪游离,门一阵扑腾,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抓挠,不一会,门啪嗒一声开了,一个白白的小东西从开着的门缝溜了进来。
被苏檀呵斥走的猫溜了回来,在床脚徘徊,试探性的地喵了一声,
塔希尔探头去看,年幼的猫咪一身白毛胜雪,猫毛打理得极其顺滑,闪闪发亮。
贵族家的猫看上去比人过得还养尊处优。
猫猫在床脚徘徊一会,轻松跳上床,小小的活物隔着被子踩在腿上,让塔希尔有些怕冒犯到这只漂亮的宠物,赶紧缩了缩脚,只是小猫似乎好奇心十足,反而更进一步,慢慢靠近,直勾勾地看着他。
一人一猫沉默的对视。塔希尔仔细打量着这只白猫,金绿异色的漂亮猫瞳闪闪发光得像名贵宝石,只是它的表情看起来很不高兴,正在对他怒目而视。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看出来,不是这只猫有意做出了什么人性化的表情,而是天生就是一副长得凶不高兴威严气质十足的五官。
他愣愣地看猫,长得很不高兴的小白猫也在打量这个突然闯入它领地的陌生人,许久,它抬起一只爪子。
爪垫是干干净净的肉粉色。塔希尔不明所以地看着,想贵族家就是不一样,地打扫得干净,所以踩地的猫爪也不太脏。
不高兴猫抬了半天爪子,好像凝固一般,许久,出其不意动若雷霆地快速给了塔希尔一巴掌。
?
不高兴猫依旧是很不高兴的表情,仿佛塔希尔不是个人而是个不共戴天的仇猫,在他愣神的时刻,不高兴猫又快速给他来了一下子。
塔希尔有点生气了。
虽然猫打得很快很轻,但是这是基于武力上的试探,下一回可说不准了,他紧盯着猫凝固的动作,想在它下一次出手之前抓住给它一点教训。
在一人一猫气氛凝重地对峙时,门再次开了,一个人探出头,用塔希尔听不懂的异国语言说:“雪里蕻,你干嘛?”
雪里蕻迅速跳下床,撒娇性的喵了声,好像说:“没干嘛呢”,轻灵地擦过来人的腿边,从门缝溜出去了。
来人端着一碗粥,粥面漂着一只勺子,过来往他手上一塞,热情地问:“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没想到仆人也会两种语言,塔希尔由衷地佩服起这个家庭来,说:“我很好,谢谢你们的照顾。”
“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少年又问起了塔希尔不愿直面的问题,“嗯,在被追杀前,你对身边有什么感觉不一样的地方吗?”
塔希尔自己也不明白,变故来得太突然,士兵好像认得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原因完全是一头雾水。
少年看他说不出来什么,安慰他:“没关系,老爹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等会我就出去帮你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对了,忘了自我介绍。”少年向塔希尔伸出手,笑容灿烂,“我叫胡安,不过老爹习惯叫我另外一个名字,‘海东青’。”他用异国的语言说出了平常听得更多的名字,“它的意思是一种勇猛的天鹰。”
塔希尔听不懂他说的,但是更在意他话语中的“老爹”:“你父亲是……”
海东青保持着神秘的笑容,往身后一指:”你不是见过了吗?为你治伤的人。“
塔希尔愣了愣,心想差点把人家儿子当成了仆人,不过胡安的长相和医生明显凑不到一块去,海东青是纯正的卡斯蒂利亚人相貌,不禁疑惑地问:“他是您的养父?”
海东青爽朗承认:“对呀,就像我在大街上捡到你一样,他在我三岁的时候捡的我。”
海东青三岁被医生捡回来,悉心养大,因此他会说本地话,也会说医生所属故乡的母语。医生觉得胡安这个名字太过普通,用自己的母语给他取了“海东青”的名字,
他毫无保留地坦诚相告,终于打消了塔希尔的疑问。原来医生叫苏檀,来自遥远的东方古国,不是什么贵族王子,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家中就苏檀和海东青两个人过日子,日常靠缝补衣服鞋子维生,勉强度日,要不是有金主接济就得三天饿六顿了。钱没一点,偏偏生活还娇气又讲究。
塔希尔听得一愣一愣的,唯独对医生名字奇特的发音感到好奇:“笋……叹?”
“是苏——檀!”海东青字正腔圆地纠正他,还张开嘴示范如何发出异国语言的翘舌音:“苏——檀。你不要叫他什么笋叹,他会生气的。实在不会叫名字,叫他老板也没问题。”
塔希尔不愿认输,请求海东青再做了几次示范,又讲了发音的体感,说了五六遍,还真能把“苏檀”说得有模有样了,又教念“海东青”,也很快学会了,发音方式能学得七八成像。让海东青很是惊奇:“学得还挺快的啊你,我还是第一次见能学得这么像的。”
塔希尔有些骄傲地说:“我学东西一直很快。”
“那你读过书吗?”
塔希尔扬起的骄傲迅速像气球一样被戳破了:“没有。”
小时候,贝西奥将他送进牧师开办的识字班学过一段时间,会认识写字,会数学,简单的计算方法用以对付市场精明小贩讨价还价的口舌——仅此而已,甚至他的学识水平在整条街上都算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