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却是实打实的,况且怀里还护了个宋祈南,时停云这会儿胸口和背后都疼的厉害,但他还是先问了怀里的宋祈南有没有哪里摔伤。
宋祈南被姜琪拉了起来,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时停云,“我没事,你摔疼了吧?”
廖舟也假模假样地挤进人群来道歉:“抱歉,怪我入戏太快了,没控制好力道。”
姜琪一双眼睛快要冒火了,她直接怼道:“入戏也不能往死里踢啊。”
站在廖舟旁边的助理许何也不甘示弱:“拍戏本来就有受伤风险,有些人真该管好自己的狗,别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冲着人乱吠。”
时停云已经被人扶了起来,他看着许何冷笑了一声,“我的助理是狗,你又是什么东西?”
许何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上来,被廖舟拉着悻悻地走了。
陈潜听说隔壁刘导的剧组里有临时医生,赶紧叫人跑过去借人了。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匆匆赶来,其中一个是提着药箱的医生,另一个却是邓聆音。
医生简单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保险起见还是说:“胸口和背上肿的厉害,得去医院拍片子才能确定骨头有没有事。”
陈潜听这话赶紧叫人准备车要送时停云去医院,旁边站着的邓聆音却突然开口:“我开车过来了,我送他过去吧。”
然后他伸手过来扶着时停云就往车上走,走离人群时还朝远处坐着的廖舟许何看了一眼。
视线相撞,那双深邃墨黑的眸子让许何的心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你傻啊,他力道不对你怎么不知道躲开?”邓聆音启动了车子,无奈的问。
“往哪儿躲,总不能让女士替我受伤吧。”
邓聆音看着身旁的人,垂眸轻笑,“你还挺有绅士风度。”
“嗯。”时停云开着椅背假寐,“南姐对我挺好的,不想让她受伤。”
“你受伤了,也会有人不愿意啊!”
“嗯?”时停云睁眼,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邓聆音被他一瞬间盯得有些晃神,他假装看路,实则逃避时停云的眼神审视。
顿了顿,他试图解释道:“我刚才看你助理都担心的快哭出来了。”
“我皮糙肉厚的,一个大男人,这算什么事。”时停云噗地笑了。
其实,其实我也不想你受伤啊。邓聆音失神地想。
“我也会担心你。”邓聆音嘴里喃喃道。
时停云没听清,“你说什么?”
“啊……”邓聆音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他的脸红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胡乱找借口:“我说车里太热了。”
然后他伸手把空调按钮扭开,慌里慌张下却一不小心扭大了,凉风突然钻出吹得俩人一阵寒颤,时停云伸手想要去把它关小,这时候邓聆音也伸过了手,两人指尖相碰的一瞬间,呼吸声是烫的,把车里的空气都烧热了,邓聆音胡乱把开关扭回去,他感觉脑袋要爆炸,整个人面红耳赤。
他的手真软,好想再摸一下。
而时停云则是把头扭向窗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要不是现在坐在邓聆音车上,他真想揍这小子一顿。
一系列检查做完加上等结果,一下弄到了五点,幸好骨头没事,只是胸前背后的伤口开始肿胀起来,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看起来很是骇人。
他看了眼时间,赶回剧组后让姜琪给他涂了点消肿止痛的药,找借口说要休息将众人哄了回去,到六点的时候一个人在约好的地点等杨森。
……
夜色降临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每一晚都有震耳欲聋的音乐与胡乱交错的各色光线,时有时无的迷离灯光下看不清面容的人们挤满了每一个角落。
舞台上画着浓妆的少男少女哄闹着喷起了香槟,打碟的DJ熟练地打出一段段RNB,这就是三江区新开的club。
醉生梦死的酒杯泛出冰冷的酒滴,狂烈又不知所云的摆动刺激着麻木的神经,迷乱夸张的音乐填充了每一个无处可去的细胞,各色各样的人们聚集在这里寻欢作乐。酒吧错乱的光线和震穿耳膜的音浪扑面而来,几乎瞬间就要将人吞没。
年轻的男男女女纵情蹦迪,闪烁的彩灯下一张张脸上满是迷醉的光泽。
“帅哥?交朋友吗?”
“帅哥一起来嗨啊!”
“帅哥喝不喝酒?”
狂欢的氛围包围了整片领域,有胆大的甚至拎着酒瓶子往邓聆音怀里塞,他皱着眉沉默地推开几个醉醺醺的男孩,大步穿过舞池,上了吧台后边的旋转楼梯。
邓聆音站在二楼的看台上,手肘随意搭在围栏上,垂着眼看向下面挤满了人的舞池。
杂乱刺耳的人声和音乐声中,突然有许多念头在他脑海里混杂地盘旋着。
和他一道来的朋友身上的白体恤袖口被一圈一圈卷起来勒在肩膀上,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线条,他手腕上叠带的手串有七八条,在晦暗灯光的酒吧里,一头金发耳后别着墨镜,正站在舞池中央的高台上晃来晃去。
注意到邓聆音的视线,男人抬手朝他举了举杯示意,没两秒后又投入进人群里,一把将出了汗贴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扔给了旁边裹得严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