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一顿,而且,不知道那小子嘴能贱成什么样,说不定还会在傅迟面前添油加醋地搬弄是非。
不值当,太不值当。
似乎能感受到时停云在电话那头的犹豫,杨森言语踌躇,心虚地又说他要是再发不出去新歌,存下的那点钱也快没了,他爸妈就要把他抓回老家去了。
杨森告诉时停云,这事儿其实不是直接得罪了许川,而是许川新交的那个男朋友,叫seven,是某个厂牌的知名说唱歌手,在他们那个圈儿里声望很足。他听说对方这周末会来威海玩,说是许川也来,想着攒个局,叫上时停云也去,正好他和许川是同公司的,也能搭上个线。
挂电话前,杨森的意思已经表露的非常明显了,他就是来求时停云帮忙的。
时停云没敢跟杨森打包票,毕竟他和许川也不和,对方可能,不,是肯定不买他的面子,正赶上手机快要没电了,他支支吾吾着挂了电话。
时停云光溜溜地爬下床,找出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又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走神。
想起刚进大学那会儿的事。
他既没背景,又没人脉,除了长得还行,其他哪哪儿都不怎么样,又逢时雨欠下一笔巨额赌债,时朗在戒毒所每月也要交不小一笔费用,已经够逼死英雄汉的了。
时停云一天打三份工,缺课缺到辅导员找他谈话,如果还是这样要对他进行劝退处理,最落魄的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还只敢点全素的。同学室友们对他的窘迫视而不见,更有甚者时不时还揶揄他几句,倒是一群人里最不起眼也最不爱说话的杨森,二话不说将自己攒了两个学期的两万块奖学金全打给了他,还请他去食堂三楼吃了一顿全荤砂锅。
直接把大半年没见荤腥的时停云吃的泪流满面。
两万块虽然不够还债,但也帮他撑了至少小一年,后来境况好起来,他开始接了一些淘宝模特和其他的平面拍摄的活儿,连本带利还了对方四万。时停云骨子里有股拗劲儿,他觉得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就得加倍的还回去,欠人人情会让自己低人一等。
他把四万块的现金用报纸包起来赛到杨森枕头下,但后来杨森回来发现后又塞回他的手里,死活不肯收。
还跟他开玩笑说这利息涨的也忒多,跟放高利贷似的,还说自己是救急不救穷,谁都有难的时候,同学之间能帮一点是一点,以后说不准自己也遇上难处了,到时候你也拉我一把就行了。
房间朝向挨着高架桥,窗外车流轰轰的声音不绝,时停云翻了个身将脸压在旁边的白色软枕上,沉沉困意下,他痛苦地想,要是当时再强硬点连本带利的将那钱还了多好。
一直到周五,杨森都没再联系过他,他也没再想这档子事,踏踏实实在剧组拍戏。
他和廖舟的大部分戏份都不是单独的,经常是和女主角一起的三人对戏,所以廖舟在拍的过程中也没什么机会找他的茬儿。
不过这几天他一直心情欠佳,除了忧心杨森那档子事该怎么帮忙,还有廖舟那个助理不断在找茬儿,有时候是抢休息室,有时候是跟姜琪过不去,但又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只能暗地里搞搞小动作。
时停云发现自己可能跟姓许的天生犯冲,前有情敌许川,后有廖舟的男助理许何。
“水浅王八多!小公司出来的人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姜琪恶声恶气地骂了许何一句,然后扯着时停云跟他抱怨,“要不你跟傅总说说吧,他们也太讨厌了,连更衣室都抢,让不让人活了。”
“也不能什么事儿都告状吧,再忍忍吧,他也没几场戏拍了。”时停云安慰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挤兑我就算了,连你也捎带上,真没品,小肚鸡肠的男人。”
“好啦好啦。”时停云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姜琪说要给傅迟告状,他不是没想过跟傅迟说,杨森的事也好,廖舟许何的事也是,但他每次临到开口还是收住了话题。
虽然傅迟已经正视了他们这段关系,还给他安上了一个男朋友的标签。只是前有阴魂不散虎视眈眈的许川,后有一个分手多年还是朋友的薛医生,傅迟心里占据着有利地位的旁人太多了。
时停云觉得,这样的关系,可能太挤。
是温柔也是陷阱,他怕自己深陷进去就真的再也挣不出来了。
姜琪还跟时停云说了些什么,大约还是在抱怨许何心机深沉手脚不干净云云,但时停云心不在焉,基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只好做最后总结,嘱咐姜琪,要是许何那小子再对她动手动脚一定要告诉自己,最好直接打回去,其他的,别看也别管,咱们不怕事也不惹事。
几分钟后,杨森突然来电话,告诉时停云今晚八点多seven一行人要去市里新开的那家酒吧玩,问他大概几点能结束,到时候来接他。
姜琪耳朵尖,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酒吧,立马追问:“你晚上要去玩?把我也带上?”
时停云一把推开她凑得越来越近的脑袋,“别捣乱。”
杨森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再加上时停云迟迟没有答复他去还是不去,他又些不放心的问:“你是不是不方便?女朋友也在?”
“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