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傅迟见他安静了下来,这才撒了手,低头看看右手虎口,深深一个齿印儿。
趁他不备,那安静下来的小东西竟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又朝他扑了过来,这回没手可用,直接上嘴,身子猛地向前倾,倏地就啃上了傅迟的嘴唇,牙尖叼住傅迟的上唇,用力啃咬,傅迟吃痛皱眉,不过几下,唇间就被他啃得冒出血丝。
上次是下唇,这次又换着咬上面。
还真是个爱咬人的小东西。
真该把他那一嘴的尖牙都磨平了好。
酒店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傅迟再不给给他撒野的机会,捏住他的后颈将他用力往屋里拖拽。
“你干嘛?放开我……等等你干嘛又捆我。”
手被重新捆住,那条领带已经被揉捏得不成样子,时停云不停地晃动着肩膀挣扎,一下一下撞在傅迟的前胸,然而傅迟根本不为所动,他只听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下一秒人就被扔进了浴缸里。
傅迟站在浴缸外,拽过旁边的花洒就往他身上淋水。
冰冷刺骨的凉水兜头浇下来,他被冰的打了一哆嗦,大叫着就要往起站,却被傅迟狠狠地摁住肩压在浴缸里动弹不得。
开到最大的冷水狠狠浇在他的头上,水流顺着脖子流进去,冷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浑身冒了一阵虚汗,时停云再也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冷水浸湿了他的衣料,牛仔裤紧紧贴在腿根上,本来宽松的卫衣也因为不停地注水而变得沉了起来,似有千斤重地压在时停云身上,他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在傅迟强势的手劲儿压制下平静了下来。
时停云怕冷,即便是冬天裹得再严实也还是觉得冷,小时候每次时朗打他养母的时候,他都怕她会死,他拼命哭,接着也会遭来一顿毒打,直到哭到喉咙再也不能出声男人才放过他。
他十岁那年的冬天跑到警察局去跟警察说他爸打他妈,快要打死了。
在警察做完调解笔录关上门后,时停云被男人捆起来塞住嘴又是一顿毒打,接着被拎出门丢到小区后门巷子角落的垃圾箱旁。
如果不是被几个下了晚修路过的高中生发现,他可能已经冻死在那个下雪的晚上了,讽刺的是那天晚上还是平安夜,所以直到现在只要一挨到凉风时停云就能想起那阵刺骨的寒意,和手脚冻僵麻的不敢用力,想踩实走路却痛到昏厥的感受。
傅迟见他终于消停了,这才关掉花洒,转身“啪”地开了浴室的灯。暖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时停云红着眼眶瞪大了双眼怒视着傅迟,淋湿的碎发漫不经心地亲吻过带有泪渍的眼角,转瞬间怒意就演变成了无尽的委屈。
竟然大冬天的拿凉水浇他!这是好人能干出来的事?
“酒醒了?不折腾了?”
时停云没吭声,不过身上的燥热感确确实实被一通冷水给浇灭了一半。
傅迟上前将他从浴缸里提溜出来,却看见里面的水变了颜色,从上扫倒下,又摸了半天,傅迟在时停云小腿哪里发现一处比其他地方颜色都深的痕迹,摸上去黏糊糊的。
时停云被折腾的有些烦了,“你摸我干嘛?你信不信我……”
“醒了那我们来谈谈。”
傅迟将他按在浴室的瓷砖墙上,对上他发红的眼角说道:“把你皮带解下来。”
时停云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得更大了,手被捆着没办法拦,他只能奋力别过身子,大声喊道:“欸?喂……你干什么啊,这跟我们要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啊!”
但语言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傅迟充耳不闻,皮带卡扣被打开的声音伴随着时停云又慌又惊的喊叫“唰”的一下,牛仔裤被全部褪下。
时停云忍住想要呐喊嘶吼的冲动,余光却从旁边镜子里绝望地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光着的两条腿,被领带捆住的双手,湿透的卫衣贴在身上……无一不让他羞耻地想要原地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早知道……就是套条秋裤也好啊,不至于这么……
突然他感觉小腿处被一阵温热包裹住,脚腕上被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正被粗糙地碾磨着,傅迟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冷冷清清:“腿上划了这么大个口子,不知道疼?”
时停云低头,看到皱着眉矮着身子蹲在自己面前的傅迟,冷哼了一声,也没说疼还是不疼,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这点伤口的痛暂时也感觉不到,伤口估计就是和傅遥打斗的时候被一地的碎玻璃渣子划的。
“傅总,药膏和醒酒药放桌上了。”
王涧小心翼翼地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捡起地上的房卡连同刚从楼下药店买的药一起放在了桌上,还顺带晾了两杯温水,将两人仍在地上的外套收起来挂在了衣架上。
等他一通收拾后,冲着室内唯一亮着灯但此刻毫无声响的浴室嘱咐了一声,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住,本就寂静的浴室里显得气氛有些诡异,时停云的喉结上下滑动,咬牙切齿地等着眼前的男人。
老东西他奶奶的连门都不关,那刚才自己鬼哭狼嚎的一通叫声岂不是……?
时停云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