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拿枪指着自己的关千云,蔡让沉声说道:“你想要拦我?” “不然呢?” 关千云撇撇嘴道。 说实话,他对蔡让一点儿都不熟。 只是碍于蔡让的身份,以及其与自家师父的交情,关千云才会一口一个世叔的喊着。 如果说他尊敬蔡让,那更是有鬼了。 什么人最看不起宦官? 书生吗?军卒吗? 都不是。 答案是常去教坊司里的男人。 关千云这个把教坊司当家的风月浪子,对于内廷司的宦官,自然打心眼儿里就有一种排斥感,还带着些许鄙夷。 蔡让又看向燕清辞,皱眉说道:“清辞也要和咱家作对?” 关千云替师妹做出了回答,说道:“你眼瞎啊?清辞不帮我难道帮你啊?” 燕清辞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虽然在蔡让和关千云之间,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但原因却不在此。 身为不良人,自然要帮理的一方。 蔡让明显是在故意寻衅。 那么燕清辞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蔡让向上捋了捋袖子,叹息一声,说道:“看来回京后,我有必要去不良人走上一趟。” “怎么,想告状啊?” 关千云满脸不屑,他心里很清楚,既然 今天站到了蔡让的对立面,那他和蔡让之间那点微薄的交情也就算彻底没了。 没了也好。 他就不用再舔着脸喊世叔,也不用再装模作样地挤出好脸色了。 然而…… 关千云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惊了。 “蔡总管啊,你吗个鸡的。” 关千云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蔡让,语气平淡地说道:“不是我说你,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还是里面装的都是狗屎?我跟你解释这么多,你是听不进去,还是他吗的聋了啊?还有你这双瞎了的狗眼,如果用不上就扣了行不?说真的,我很想啐你一口,又怕玷污了老子的唾沫……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是吧?要不要撒泡尿看看自己的五官,各长各的都扭曲成啥样了啊?像你这种东西,扔到妓馆里当龟奴都让人恶心……” 关千云这一口气,把蔡让从内到外,从头到脚,从蔡让自己到他家里的先辈和女眷,全都给问候了一遍。 呵! 真是优美的大夏话! 蔡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周瞪着双眼,震惊地看着他。 孟君泽诧异地看着他。 就连那个底层出身,自认骂起人来有一手的老卒都自愧不如地看着他。 场间的战斗甚至因此停顿了下来! 只有燕清辞的神情还算平静,心底却也生出了几分疑惑。 她对自家师兄当然也有足够的了解。 从小跟着底层捕快和不良人混的关千云,无论动手还是动口都不输他人。 但同样的,关千云无论是动手还是动口也都极有分寸,或者说有那么一点的“欺软怕硬”。 假如某个人的后台很硬,那么关千云揍他的时候,只打外伤绝不打内伤;和他打嘴仗的时候,只会照顾这个人本身,绝不沾亲带故。 只有面对那些没有后台、人品还很烂的家伙,关千云才会不留半点底线。 像现在这种,直接将内廷司的二把手彻底得罪,实属有些不智。 也和关千云的一贯风格不同。 这到底是为什么? 燕清辞看了眼谢周,懂了。 谢周也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关千云和蔡让一样,也在故意挑衅。 蔡让要把谢周关进诏狱,这已经不能用“过节”两个字就能揭的过去,而是要置谢周于死地,这是死仇。 虽然关千云想不通两人因何结仇,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蔡让用的理由很蹩脚。 况且谢周是他的兄弟,也是救命恩人,未来说不定 还会是他的妹夫。 你蔡让拿“莫须有”这三个字对付其他人可以,对付谢周,不行。 关千云自然要想办法救下谢周。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那就只有通过这种方法了。 抓谢周进诏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