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原本想着,赐玉泠五十匹锦缎,等她来谢恩时,与她平心静气地谈和。 却没想到有了新话本故事,锦缎也得了‘就这’的回应。想起昨夜她娇气又难缠,玄烨头疼起来。 难不成还要他亲自赔礼道歉? 玄烨昨夜说了一句‘是朕的错,给你赔不是了’,就已经极给她这皇后面子了。 现下是不可能真的拉下这个脸,如崇祯一般每日去哄到人气消为止的。 罢了,下午去给皇玛嬷请安的时候,请她从中说和就是,毕竟钮钴禄在长辈面前最是懂事孝顺的。 不料等他酉时出发去慈宁宫时,召来顾问行一问,却听他说:“皇后娘娘今儿个还没叫午膳呢。” 玄烨:“……” 这都快傍晚了,莫不是真要学那周皇后绝食? 玄烨:“那她现下在做什么?” 顾问行:“此时当在午睡。” 玄烨:“…………” 果真学那周皇后,卧床不起了? 他脑海里浮现玉泠昨夜那眼尾红红,泪盈于睫的可怜模样,自己的诚意不如她所愿,她不会哭吧? 玄烨揉揉眉心,虽然她哭起来很美,他还是觉得自己招架不住,“先去慈宁宫。” …… 然而跟他一厢情愿的想象不一样,玉泠此时却是睡得香甜。 从御花园回来后,玉泠看着堆在殿中,华美精致的各色锦缎,心情还是好了不少。 不得不说皇帝的好东西就是多啊,绫罗绸缎绢纱锦,全都是最好最美的,即使玉泠前世见惯了好东西,也觉得不如这些。 她爱不释手,当下就选了十几匹,传来内务府针线房的人来给她裁衣裳。 只是看了他们呈上来的衣服样子,她嫌弃得不得了,心血来潮之下,提笔开始了她的服装设计。 因着兴致高昂,她连午膳都不让传,只用了些点心,等到一切大功告成,便累得睡了半个下午。 …… 玄烨到了慈宁宫,在看到太皇太后时,瞳孔都震了三震,差点不敢认眼前人是皇玛嬷。 “皇玛嬷,您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只见太皇太后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高视阔步、精神饱满,皱纹斑点都少了许多。 在惊讶过后,玄烨的心情变为了担忧。 他一向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长生之术,对历史上那些沉迷炼丹最后暴毙的帝王更是嗤之以鼻。 皇玛嬷就像是吃了什么丹药一样,突然神采焕发、神清气爽,却可能有着后患无穷。 “不是吃了药,”太皇太后很满意他这难以置信的反应,笑呵呵宣布道:“是治好了我陈年的癣疾。” 玄烨闻言稍稍放心,又好奇地问:“是哪位御医有如此好的医术?” “不是御医,是皇后。” 玄烨:“?” 苏麻喇姑比太皇太后还要高兴,细细地将昨日的事情说了,重点言明皇后如何孝顺,亲自伺候太皇太后沐浴,还愿以身试药。 玄烨却听得更为忧虑,“果真有此等神药?您便这样用了??皇玛嬷可叫御医看过了,身子可有旁的不适???” “看过了,”太皇太后乐呵呵地拍着玄烨的手笑道:“癣疾已好,只是秋咳未愈,这几日喝了药,已是轻省不少。” 玄烨稍感放心,但还是说,“不知来由的药还是要小心些,朕会命太医院使每日来为皇玛嬷请平安脉。” 岂料话刚说完就被重重拍了手,“你是要我防备玉泠吗?” “玉泠?” “是皇后的闺名,”太皇太后瞪他,“你不会不知道吧?” “……”玄烨语结,他确实不曾留意。 “哼,”太皇太后看着面容年轻了十岁,语气也孩子气了起来,“总之,此事皇后立有大功,哀家已经赏了,但你也要赏。” 玄烨面露难色。 “怎么?这等小事你也不愿给她体面?” “非是不愿……”玄烨原本就抱着来请皇玛嬷说情的心思,可是此时却有些张不开口了。 昨日他后来问了梁九功,才知道原来认定宜嫔告状的是皇玛嬷本人,是他误会钮钴禄氏无容人之心了。 后来又因着这误会,带着成见去听顾问行禀报坤宁宫之事,以至于怒气冲冲踹了皇后寝殿的门,出了后面那许多意外…… 可站在皇后的角度,她堂堂皇后之尊,受了阖宫妃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