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迟游哆哆嗦嗦指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我有些不太相信,梁武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竟这般不堪一击,几句话便败下阵来?
卫柏希命人给信迟游上了茶,半点不着急的看着桌子上的奏报,等待着信老再次开口。
信迟游额头上咳出了汗,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恭敬起身,弯腰作揖,衣袍撩起,重重跪在地上:“老朽风烛残年已无几日苟活......”
卫柏希抬手打断:“信老,本王非常敬重你,其实不愿看您垂下脊梁,所以剩下的话,您也不必说了,您为心中之道亦或是为天下苍生,于本王而言,并无不同,总归一句话,您站在了本王的对立面,当然了,立场不同,有这样的结果也是自然,所以本王不会介意,您从一开始说的就是谈和,本王从不托大,而您,周游列国,也从不是沽名钓誉的愚蠢之辈,所以本王猜想,梁武给了您一些承诺,让您权衡之后,愿意走这一遭,可本王并不想听,两个时辰前,影卫来报,瑄珩大获全胜,梁武的援军等不到了,至多日落,瑄珩便会与本王汇合,信老,您觉得,您手中的筹码,还够一谈否?”
信迟游跌坐在地,沉默半晌,挣扎站起,又是一礼,转过身,那挺直的脊梁微弯,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走的极为缓慢。
卫柏希吩咐影卫带了一队庆安军,将信迟游大摇大摆的送回,他说,信迟游在天下读书人心中地位崇高,他聪明一世,磊落一世,所以还是想他能够安稳的颐养天年。
:“你是说,粱焓会刺杀他?”
卫柏希点头:“信老应该也知道吧,只有他死,天下读书人都会视我为仇敌,信家子孙,号令天下,皆可起兵,声讨于我,你我在生祭阵中伤重,祈灵珠日夜盘旋,却没有反攻,粱焓也明白,你我并无一战之力,而瑄珩向来以温润形象示人,不会主动挑起战争,所以他让信老赴死,争取时间,最终让我们负面受敌。”
:“可,为何选在这个时间?”
:“说服信家很难,而且,瑄珩获胜的消息,我能得到,粱焓也一定能收到。”
:“可为什么不直接将信老扣押,只要他活着,粱焓的阴谋便不会实现。”
:“没用了,他抱了必死的决心,不会任我们摆布的。”
:“你是说......”
:“是,他已是濒死之相,我让影卫高调送其回程,又在刚刚给他的茶水中加入了神幽草,延缓他的寿命,将他平安送回梁武都城,只要临近梁武,他就暂时死不了了。”
:“所以你不让他继续说了,争取时间,可就算他平安返回梁武,只要信家一口咬定是你暗害,他又如何能活?”
卫柏希抬头望望:“是啊,所以不能再等瑄珩了。”
卫柏希让副将点兵,待影卫发出信号,便披甲上阵直奔都城。
我唤回祈灵珠,吹起散灵咒,让飞鸟载着我升至半空,封尘与封家人留守营地,一为营地占据了出梁武的必经之地,封家善于造阵,防止梁武传谣,二是封尘消耗过多,这一战,我没什么把握,还是别让他们看到我的颓丧之相了。
封尘不像之前那般固执,祈灵珠给了他们极大的自信,我故意让飞鸟载着我,也是为了安他们的心,可刚离开大营,我便吐出一口鲜血,其实,我有些撑不住了。
卫柏希自然发现我的异样,像我伸出手,我摇摇头:“阿希,速战速决。”
卫柏希点头,带着庆安军全速前进,略过了叫阵谈判,一把玄铁重剑,直接劈开城门,逼的粱焓不得不应战。
炽阳手握长枪,深深看了眼常乐,常乐一身红衣,立于城墙之上,两方战鼓,她只剩一只手也要为炽阳敲响。
冷月善于造阵,而炽阳,绝对是最锋利的一把刀,哪怕是我与卫柏希全盛之时,对付他也需要费些力气。
而如今的我们,一个粱焓就可以牵制卫柏希,炽阳没了顾忌,长枪画地,升腾的气旋直接向我攻来,我匆匆唤出祈灵珠抵挡,炽阳满身银光甲,祈灵珠的光,也会遮住我的视线,我将它抛至半空,抽出软剑,与炽阳缠斗起来。
没有了祈灵珠,我便只适合近身缠斗,而软剑对上长枪,我讨不到半分便宜,几次涉险,堪堪躲过,卫柏希好不容易摆脱粱焓,截住炽阳的长枪,我借着飞鸟,迅速升至半空,操控着祈灵珠,解决飞身而上的士兵。
常乐下令,盾兵上前,逼近,用的皆是光滑的材质,看来当初封业用祈灵珠平定天下后,都为各国敲响了警钟,而止语崖上一战,这些人得到了启发,都开始着手防备祈灵珠的杀伤。
所以,沉溺在昔日荣耀里的,其实,只有封家人吧,还好,这一幕,没有让他们看见。
梁武这一次退无可退,所以招招狠厉,哪怕倒下也要死死抓着庆安军,为队友创造机会,庆安军虽训练有素,刚猛无比,但因着对方士气高涨,一时之间,竟被压制了。
这可是军中大忌,我指挥着飞鸟,向常乐扑过去,炽阳迅速回身,但飞鸟速度更快,常乐防备不及,被飞鸟啄坏了一只战鼓,卫柏希唤出影卫,列阵反攻,趁着对方片刻的混乱,迅速打开局面,等粱焓整顿好,梁武已然倒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