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后,他意识到了不对,接着他又补充道,“还是他们的仇恨?”
“我让他们跪下,我让他们跪下!这就够了,他们不会再质疑我的力量!”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那不是玩具。”亚托米斯又看了看奥莱恩手中的蛇皮,他的眼中闪烁着痛苦。
当奥莱恩在与亚托米斯对话时,空地上的阿斯莱们还在寻找歌声的来源,他们期待着看到一个高贵的贵族,但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肮脏表演者。
费纳瓦尔没有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他还在完成主人交给他的任务,他忽略了竖琴手的指法错误。他的声音在最后的短语中高扬,他凝视着奥莱恩,讲述着歌曲中的故事。
音乐停止了,空地变得安静了。
奥莱恩仍然没有注意到,不可自拔地沉寂在持续的精神分裂中。但艾瑞尔注意到了,数以百计的贵族屏住呼吸和费纳瓦尔一起等待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费纳瓦尔看到艾瑞尔擦了擦眼睛后凝视着他,有那么几秒钟,他感到艾瑞尔那永恒凝视的重压。但艾瑞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对着臣民露出疲倦的笑容后,表示庆祝活动应该继续。
得到艾瑞尔示意后,一位吟游诗人马上站出来唱出了一首更欢快的曲子,贵族们又开始了他们狂野的、仪式化的舞蹈,为尴尬时刻的流逝松了一口气。
当奥莱恩正要回答亚托米斯的问题时,他注意到有人在犹豫地向宝座进发。仍拥挤在宝座周围的贵族停止了他们的喋喋不休,互相交换眼神。而艾瑞尔则对向前的贵族点了点头,当贵族向她鞠躬的时候,得到了她承认的微笑。
“伟大的国王。”阿尔戴德的声音粗哑,双颊因尴尬而通红。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环顾着聚集在一起的贵族,显然在其他贵族面前他很不自在。他笨拙地单膝下跪,试图遵守女王宫廷的礼仪,他说得又慢又仔细,“你记得我,我很荣幸。”
奥莱恩感觉到了与阿尔戴德的直接联系,他仔细搜索着关于阿尔戴德的记忆,几秒钟后,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们一起骑行的情景,他们高高地飞越了树梢,仿佛能感受到风在他脸上呼啸,当他们冲向雨中看不见的猎物时,他们欢声笑语。
“我们曾一同狩猎。”
当他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阿尔戴德时,他意识到,这位笨拙的战士是他的一位朋友,比在场的其他贵族更加亲近,他稍微缓和了声音。
“是的,国王。许多次,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许,到了夏天,我们可以再次一起狩猎。”得到奥莱恩的肯定后,阿尔戴德抬起头来与奥莱恩交换眼神,他那纤细且干裂的嘴唇微微露出笑意。
“阿尔戴德王子,你想要什么?”奥莱恩靠在自己的宝座上,他意识到整个聚会都在注视着这次交流,于是他用他通常使用的凶猛语气填满了声音。
“国王,我……”阿尔戴德变得结巴起来,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因为他艰难地试图清晰地表达。他紧张地咳嗽了一声,然后重新开始了表达,“请原谅我,但我来是为了献上我的帮助。”
“你的帮助?我需要你的帮助?”奥莱恩的声音是低沉的,声音中的威胁是切实能感受到的,以至于他身边的贵族开始后退。
“国王并不需要帮助,但偶尔,他会满足他最忠诚的臣民,允许他们为他服务。”阿尔戴德依然跪在地上,他的声音保持缓慢、谨慎。
艾瑞尔轻轻噘起嘴唇,显然她被阿尔戴德的言辞逗乐了。
“你想要什么?”
“国王,不久前一队外来者从灰色山脉进入阿兰洛克……”阿尔戴德把目光从奥莱恩转向艾瑞尔,然后再次回到奥莱恩身上,咳嗽了一声后,他开始诉说着。
“外来者?阿尔戴德,你害怕血腥吗?”奥莱恩眯起了眼睛,审视着跪在地上的阿尔戴德。
“当然不会,国王,但……这不是自然生死的循环。”阿尔戴德停顿了一下,语速变得更加缓慢,他不想被误解。
艾瑞尔的笑容消失了,她向前倾身,专注地聆听。贵族们挤得更近,急于听到阿尔戴德与奥莱恩的对话。而奥莱恩则保持着沉默。
“有人背叛了我们,这些外来者得到了帮助,你的臣民和森林正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你不将力量联合在您的旗帜下,整个森林都将岌岌可危,外来者正在将你的王国据为己有。”
回应阿尔戴德话语的是轻蔑和嘲笑。
“联合?你是在说我们不能自卫吗?”一位贵族喊道。
“荒谬!你是在给我们下命令吗,你要教我们如何保卫自己的树林?像你父亲那样?”另一位贵族愤怒地质问着。
“你过份了。”
争执一段时间后,贵族们安静下来,等待奥莱恩的回应。
“我们的边界就是一个陷阱,阿尔戴德。任何闯入的杂种不过是玩物罢了,如果我乐意,我会狩猎这些东西。如果我不乐意,我就不会,不论如何,都没有威胁!”奥莱恩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感,但他的大脑却在急速思索,毕竟这是臣民第一次见到他该如何承担起国王的职责,随后他用轻蔑填满了声音。
“你说我们被背叛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