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瓦尔不禁思考着,如果与国王展开对决,是否会被压垮?一切都不会改变?他的亲族将会在这片毁灭性的森林中死去?有那么一瞬间,他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孩子。片刻后,他又露出了微笑,他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他似乎不需要想这么多,他只需要发挥莫拉依格赋予他的天赋,完成莫拉依格的交待。
“可以给我弹些我能唱的歌吗?”不再思索的费纳瓦尔从林子中走了出来,他紧紧地抓住竖琴手的肩膀,靠在竖琴手的身边给予一个宽阔的笑容。
“我见过你,贝尔-盖登,无论你要什么,我,无论你要什么,神的仆人,我都要……我为你演奏!”竖琴手停止演奏,转过头专注的看着费纳瓦尔。几秒钟后,她的表情不再迷惑,而是变成了微笑,她点了点头,试图严肃地表示。但她的话渐渐地消失了,她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片刻后,她终于做到了,她为自己能讲出一个连贯的句子而感到骄傲。
“莫拉依格的悲叹。”费纳瓦尔松开了竖琴手的肩膀,起身清了清喉咙说道。
“真的吗?在春天的第一天?你确定吗?这是你真正想要的歌吗?”竖琴手皱起了眉头,说的同时环顾四周的场景,她感觉这首歌现在有些不合时宜。
“相信我,难道我不知道主人的旨意吗?”费纳瓦尔急切地点了点头。
竖琴手扬起眉毛,试图让自己做出轻蔑的表情,但她没有成功……随后她照要求做了,开始演奏悲伤的曲子。
随着节奏的响起,费纳瓦尔吟唱了起来,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尖锐,以至于竖琴手弹起的曲调也发生了改变。
莫拉依格的悲叹不是简简单单的曲目,而是一段饱含悲怆与教训的史诗,讲述了一个双重自杀的悲惨故事,揭示了傲慢的毁灭性力量。故事发生在遥远的过去,那时艾索洛伦还未完全稳定,精灵们的命运在风中飘摇……
当费纳瓦尔的歌声达到令人心碎的高潮时,阿斯莱贵族们安静了下来,被他那温暖而悲伤的声音所触动。甚至那些跪在艾瑞尔面前的贵族也转过身去,想看看是谁敢在这场盛大的仪式中唱这么不合时宜的歌,而且唱得还那么优美、婉转。
“我不是国王吗?”奥莱恩像没有听到歌声一样,继续与他的骑士对话着,用他另一只手敲着手掌里的蛇皮。
“布鲁伊德是这些东西的守护者,只有他们懂。其他人都不知道森林的思想,即使是我们最熟练的施法者也难以……”亚托米斯站在宝座旁边,凝视着奥莱恩手里的蛇皮,他的黑眼睛充满了疑虑,片刻后,他迟疑地说道。
“我没有统治权吗?你不是从所有人中挑选了我吗?”奥莱恩的肩膀颤抖着,他低声咆哮着。
“当然,你是我的国王。”亚托米斯说完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没有布鲁伊德的力量,森林就会分崩离析。”
“可是,在那些生物面前,我不得不俯伏在地,我不得不忍受他们的嘲笑和怀疑。”奥莱恩说的同时望着艾瑞尔,看着他的爱人对着那些敬畏的臣民说着无意义的废话。臣民的故事单调的令人窒息,而艾瑞尔的头倾斜到一边,保持着一个善意的微笑继续聆听着。
有一刻,一切都消失了,奥莱恩和艾瑞尔独自站在他们统治时代橡树下,充满着希望。就在那时,奥莱恩意识到,很久以前所有的那些,在艾瑞尔的眼中有一种超自然的东西,她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不可知的东西上。
“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的。”想到这里,奥莱恩再次感受到他的重担。
艾瑞尔感受到了奥莱恩的注视,她微笑着向奥莱恩伸出手,但她的手立刻被一位阿斯莱贵族抓住了,贵族亲吻着手,并开始讲述一些可笑的故事,试图逗乐她。她没有抽出手,她一直凝视着奥莱恩,当人群挡住她俩的视线后,她发出了微笑。
“有一个孩子,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他把我当作一个可怜的骗子,他们叫他西风。”奥莱恩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亚托米斯的身上,他的声音低沉且紧急,当他回忆时,他的身体产生了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对这种事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他似乎是孩子的保护神?你的女王会比我告诉你更多。几千年来,她一直与布鲁伊德交流,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森林的灵魂。”亚托米斯往后退了一步后,摇了摇头说道。
亚托米斯的想法让奥莱恩感到恶心,艾瑞尔怎么会与这帮存在有联系呢?他不想和艾瑞尔讨论这个问题,甚至这个萌生的想法都令他感到恶心。
“还有谁知道他们?”
“女先知?但她很少和同类人混在一起。你将在仲夏夜见到她,她会来表达她的敬意,并见证疯狂狩猎的开始。”亚托米斯望向空地,试图寻找他想找到的存在,空地上有长长的阴影,很难清晰地看到人群。
“我不能等到夏天,我不是傻瓜,亚托米斯,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把我束缚在季节之中,我没时间了,我现在必须赢得这些可怜灵魂的效忠。”奥莱恩凝视着亚托米斯的黑色眼睛。
“但是……你能赢得他们的效忠吗,国王?”亚托米斯皱起眉头,他被奥莱恩的话语吓到了,下意识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