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避着他们,祁复礼就在病房里接起,笑眯眯地叫着妈妈。李穗苗竖起耳朵听,听祁复礼说之前订的按摩仪上门了,让他们注意签收。 还有,爸酒精过敏,晚上应酬时,一定记得说,要不含酒精的饮品,饭菜也是…… 都是些温暖的细碎家常话。 李穗苗的点滴下得极慢,叶扬书盯着看了几眼,终于耐不住,靠近她,让她把手抬起来,要看看有没有“鼓针”。李穗苗知道对方是好意,犹豫片刻,还是抬起手,让他看。 叶扬书靠近的时候,李穗苗嗅到他身上有着和祁复礼类似的香水味—— 淡淡的香根草,像朦朦胧胧的青山雾霭,有着迷雾的丛林。 都是她爱的那一款。 这并不是一款多么大众的香水,不会像超级雪松或者乌木沉香这样的广为人知。 如此小众的香水,同时在两个人身上嗅到,李穗苗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两人或许在分享同一瓶香水。 但这样的推论又极其站不住脚。 祁复礼倒还好,叶扬书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和人分享、或分享他人之物的类型。 余光察觉到祁复礼结束通话,走来,李穗苗抬起头,下意识去看他。 与其同时,叶扬书按住她的手背—— 在她有所反应前,叶扬书已经干脆利索地连胶带和针头一起拔掉。 凉凉的液体有一滴落在她手背上,冷感和痛感同时袭来,李穗苗被迫看向叶扬书,而后者敛眉,视线并不在他身上,微微抬头,问祁复礼:“阿姨的电话?” “ 嗯,”祁复礼说,“还有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