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潜双手抱胸,一脸戏谑地看着赵谷雨,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哦……我记得官爷晌午时分可在竹林里盘查过我们了,当时没查出什么问题,不是已经将我们放行了?怎么?刑律司办案还能一直死磕不放的?”
她那带着浓浓嘲讽意味和不屑神情的话语,如同一颗尖锐的石子般砸向赵谷雨耳畔。
云潜不提还好,一提赵谷雨便想起在竹林被他们诓骗的事,一时气血翻涌,怒意爬满心头。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愤恨与恼怒。
赵谷雨瞪大双眼,眼中闪烁着怒火,腮帮子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他紧咬牙关,甚至能够听到牙齿相互摩擦发出的咯咯声,似乎下一秒就会将它们咬碎一般。
此刻,他心中的怒意已经无法遏制,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攻击。
云潜看着赵谷雨那原本就略显粗犷的眉毛此时更是紧紧皱起,一双大眼则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冷冽的目光正紧紧锁定着自己。
若是放在之前,面对这样的眼神,云潜或许还会心生怯意,可方才领略过童凝那如冰霜般刺骨的冷眼后,如今再看到赵谷雨的这般神情,就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云潜心中暗自思忖着,既然有慕王在此坐镇,他不得好好利用利用。
听云涯说,这慕王不单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更是皇帝的亲弟。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皇亲贵族,有慕王在,一个区区刑律司的司务,他没有在怕的。
哈!仗势压人谁不会?
云潜想到此,便用更加挑衅的眼神回瞪了过去。
赵谷雨看着云潜那嚣张嘚瑟的小脸,死死攥紧着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冷冷地说道:“哼!竹林的时候被你们用卑劣手段给蒙骗过去,如今居然还妄图故技重施,还想再用这一招,当我们刑律司的傻吗?识相点,乖乖束手就擒,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一趟,如若不然,休怪我们刑律司……”
“哈哈哈哈……”
云潜笑点有点低,听到这话有点没忍住,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脸上的肌肉也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别人,就连云涯也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发笑?
赵谷雨话还未说完,就被云潜硬生生打断,如今还被她这般耻笑,更是气愤难平。
此刻的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脸色涨得通红,双眼犹如喷火,仿佛要将云潜吞噬一般,已然恼羞成怒。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嚣张跋扈!在刑律司面前,休得放肆!”
云潜面对着赵谷雨投来的目光,强忍着笑意,挺直了身躯,嘴角微微上扬,再一次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识相?你是没看到我们这边有多少兵马吗?还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人手?不妨睁大你那如豆般大小的眼睛好好瞧一瞧,究竟应该识趣的人是谁?当然,要是你自认自己眼瞎,看不见这些,当我没说。毕竟,我家里大人教导我,不能歧视残疾人士,不可抱有偏见之心。”
赵谷雨被气得七窍生烟,顿时怒火中烧,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不过他毕竟在刑律司多年,这么多年来养成的冷静和理智让他并没有立刻发作出来,而是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开始环顾起四周来。
他的眼神锐利而警觉,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诚如云潜所言,当他看到两河对岸那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兵马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愕之情。
方才一心只想着冲过来拦下他们,虽看到火把通明,却只是匆匆一眼瞥过,待到下马后,由于自己背对河岸,注意力又完全集中在了云潜几人身上,至于花三娘等人所在之处,则根本无暇顾及,更别提仔细观察了。
如今再看这阵势,他才真正意识到形势远比自己想象得更为严峻。
对方河两岸加起来估计有六七百人,数量众多,气势磅礴,而自己这边统共才不到二十人,人数稀少,实力悬殊。
他远远看过去,注意到那边的人似乎都在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动静,有些人好像还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赵谷雨心里明白,如果此时自己冲动行事,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
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镇静,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思考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阿雨!桥那边的那些人穿着军服,看着应该是士兵,再看他们那押送的东西,很像粮食。早前听闻前段时间朝中大臣捐了不少谷粟作为军粮,圣上派人把军粮分批送往慕王处,其中一批还是由太子殿下亲自护送。你说,咱们眼前看到的这些,会不会就是太子殿下护送的那批?”
王笑走到了赵谷雨面前,他微微躬下身去,将嘴贴近对方的耳朵,小声提醒道。
方纵平刚才过来的时候,恰好一眼就看到桥对面成安镖局的人马,此时听闻王笑所言,他赶忙接过话头:
“什么军粮不军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