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黑九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小年纪被卖到一个商户人家做小厮。
那家少爷比他大一岁,自小娇纵蛮横,一不如意就拿鞭抽打下人。
金黑九来了后,这鞭刑便日日落在他身上,可怜那小小身躯,身上没块好肉。
金黑九小小年纪却已有狠劲,忍了无数次后,在再一次抽打中猛得起身,反身撞晕那个小少爷。
当时就他和小少爷在院子里,他见势不妙,忙翻墙到另一个院子里的一间废弃柴房里躲了起来。
小少爷醒来后立誓要捉到他并把他撕碎,着人四处找他。
金黑九不吃不喝,整整躲了三天三夜,待府中找他不着以为人已逃出之时,趁着半夜看门的守夜松懈时,偷溜出来。
等到天亮之时趁机逃出城直到越羌船帮地头,藏在角落的一箱货物旁边。
后来搬货的时候被发现,越羌船帮的帮头见他可怜,收留了他,后来还收了他作为义子。
当然,作为万恶之源的赌鬼祖父当然没落好下场。
在卖了金黑九一家子后,赌鬼祖父过了几天再一次去了赌坊。
抵金五十两是直接给了赌坊的,他一个子也没得,反而还欠着赌坊上百两。
赌坊掌柜一早就吩咐了,不让他进来了。
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再抵的了。
都已经到抵儿抵孙了,那些什么房产田产早就被抵给赌坊了。
因为进不去,赌鬼祖父便在赌坊门外破口大骂,赌坊的人出来赶了几次,他也不死心,继续骂。
骂了半天,另一个赌红眼输了大把银子的赌徒出来,嫌他晦气拦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赌鬼祖父白天没吃半口口粮,就这么一脚竟然被踹晕了。
赌徒一见他这样,清醒了半分,赶忙蹲下去探查他气息,见还好好的喘着气,骂骂咧咧的又添了两脚,再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赌坊的人见他躺门外半天不动,也不想招惹别的是非,便将他拖到旁边的小巷子。
就这么在小巷子躺了半天,直到天大黑了,赌鬼祖父才醒来,醒来后,跌跌撞撞骂骂咧咧地往家走去。
所谓的家,早就没了,他在家门口看了一眼,又往附近的一座破庙走去。
那几日他都住在破庙里,破庙边有口塘,他在经过塘的时候,踩到个石子,脚下一滑,掉进了塘里。
儿子、儿媳、孙子被这赌鬼祖父害成那样,若不是祖母走的早,估计七老八十还得被他一并抵赌资。
或许真是应了那句: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赌鬼祖父的所作所为,可能真的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趁着这次落水,直接将他老命收走。
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云浠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就是云涯,听到这的时候,也不禁叹了口气。
云潜也是唏嘘不已,果然,黄赌毒无论古今,沾一亡身,害人害己。
(奉劝所有,远离黄赌毒,珍爱生命,珍惜家人。)
这个赌鬼祖父还真是死不足惜,可惜了金黑九一家三口。
五年前,南源犯涝,洪流整整三月未息,夺走无数百姓性命。
房屋被洪水冲垮成废墟,良田淹没至颗粒无收。
万千百姓无家可归,无粮可炊。
洪水退后,瘟疫又起,一日之间成百上千百姓感染而亡。
百姓们怕感染,举家迁徙,其中一半跑到东源,便连云城郡这种偏远城郡也来了不少流民。
金黑九岁是越羌派的帮头义子,不过在越羌派,却只是小小帮子,平时只负责跟船跑腿上卸货。
南源的流民来了后,当时的郡守是涂为大,还不是夏瑞敬。
涂为大虽是萧妃崇王一派,却是个糊涂蛋,流民来了,也不安顿,全拦在城外,任流民聚在各个渡口滩头,乱成一锅粥。
一大批流民聚集在渡口一带又没人管,流民要生存,时间一久,便有人带头开始与当地民众争抢起来,后来便发展成冲突。
冲突最厉害的便属于越羌派,聚集在这边的流民有几个原就是南源的地痞流氓。
这几个在南源的时候便作威作福惯了,来到南源没几天,便按耐不住,开始起哄闹事。
起初越羌派的帮头也并没理会他们,想着官府总会出面来管一下。
不想这几个见越羌派没搭理他们,竟越发嚣张起来,结果愈演愈烈,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这几个流民头头直接领着一帮流民冲上人家的越羌派的船,开始抢夺人家船上的货物,尤其是那些粮食之类的。
两方就这么打了起来,流民势众,越羌派地盘被夺,一时之间流民做了主。
金黑九的义父和几个领头的帮子也被这些流民冲杀了,只剩下四五个当地领头和六七个外乡的伙计逃了出来。
金黑九越想越气,满心不服,冲着自己年少又有些拳脚功夫,领着这十来个人,半夜杀了个回马枪。
金黑九还算有点脑子,听从了其中一个伙计的计策,擒贼先擒王,将那几个带头的和下过狠手的尽数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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