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人马安排好以后,已经是辰时,司珏召集了所有在京的杀手,隐匿在宫门之外,裴言卿手下的神策军也已经于城外待命。
范泽川则是带人埋伏在了城门口,一旦皇宫里打起来,他的人便会控制城门,方便迎接神策军进城,许知南和范泽海正常上朝,到时候根据情况,随机应变,江靖宇也收到了消息,可他的武功实在拿不出手,平日里也就是做一些收集京城情报的事,眼下急得团团转,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看早朝就要结束了,裴言卿才一身华服上朝,皇上率先看了一眼太子,二人心里都紧张了一下,不过这件事,两人自诩做的密不透风,林清染被关押在了地宫里,任裴言卿想破脑袋都找不到林清染,所以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太子抬起头,挺了挺脊背,又重拾了信心。
摄政王这时候上朝,众人纷纷不解,裴言卿径直走上前去,并未坐在给他安排的椅子上,而是看目光阴冷的看着皇上。
“昨夜皇上说,找出劫走王妃的人,便诛九族,皇上说话可还算数?”
这话听的皇上又不自觉扫了一眼太子,见太子没有丝毫怯场,皇上也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
“那是自然,敢将皇室颜面不放在眼里的人,都该灭九族。”
“将人带上来。”
裴言卿话落,门口进来了两个嬷嬷,二人扶着虚弱的长平公主,她们身后跟着的是澜月。
见走进来的是长平公主,众人都疑惑不解,但是皇上和太子心里不免慌乱了一下,长平公主被扔在了地上,怨恨的眸子盯着的皇上,让人不免瘆得慌。
“摄政王将长平公主带到这大殿之上,是何意思?”
“长平公主中毒,皇上可知?”
裴言抬脚走上了高位。
“太医不是说感染风寒吗?怎么是中毒,这些狗奴才们,竟学会了欺瞒朕。”
“皇上不妨说说,何人能给长平公主下毒。”
“何…何人……此事朕会着人去查,李公公,先把长平送回寝宫静心修养,再让太医好好医治,治不好,朕砍了他们的脑袋。”
“是,皇…”
“皇上不知道何人下毒吗?”
“朕怎么会知道,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梅合宫外的暗卫,宫内的嬷嬷,不都是皇上的人吗?”
“怎么可能是朕的人,朕每日政务繁忙,怎么会派人去梅合宫,何况她一个小小公主,何须朕的人去保护,摄政王,朕是皇上,你在这大殿之上质疑朕,成何体统?”
大殿之上站着满朝文武,皇上怎能让裴言卿当众拂了面子,于是整个人都威严了起来,可裴言卿并未理会,而看了一眼澜夜。
眨眼间,门口进来了一些人,这些人手里都提着一具尸体,瞬间大殿里就沸腾了起来,胆小怕事的大臣们纷纷退后,裴言卿的人将十五具尸体全部一一摆放在了大殿上,画面极其壮观。
“摄政王,这是什么地方,怎能这般放肆,岂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说话的是詹太师,此人德高望重,就连皇上都要敬他几分。
“太师言重了,本王不过是让皇上看看,这梅合宫外的暗卫是不是皇上的人。”
众人看向皇上,皇上脸上略显尴尬,这时候他好像说什么都不对,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摄政王,这队暗卫,是听朕旨意在宫中巡视的,你…你居然将他们都杀了。”
“难不成皇上的旨意是只巡视梅合宫?”
“怎…怎么可能,许是他们刚刚好路过梅合宫外,这是朕的贴身侍卫,你居然…你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皇上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长平公主,你说吧。”
听见裴言卿让自己说话,长平公主勉强抬起惨白的脸,干涸的唇角都起了皮。
长平公主知道事情的经过,若是她来说,皇上和太子必然都要暴露,太子当下就站了出来。
“皇叔,长平已经生病至此,您还要这般对她吗?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啊,不如让她先回宫休息,咱们改日再议。”
“太子在怕什么?”
“本殿说的也是事实,长平身子不适,皇叔还硬把人带来,万一…万一长平因此更严重了怎么办?”
“你们在下毒的时候,不就是想让她死吗?”
一句话,太子瞬间怂了下去。
“您…这…这是什么话?谁给长平下毒了?皇叔不要血口喷人!”
“有没有血口喷人你们自己心里明白,本王没有时间跟你们浪费,要么马上交出王妃,要么本王就一点点撕开你们的面具,然后再让你们父子生不如死。”
大殿之上,众人面前,裴言卿的杀心没有丝毫隐瞒,这些年关于自己残暴的流言蜚语不断,那今日自己做如他们所愿,就做个阴鸷嗜血的王爷给他们看看。
“裴言卿,这东岳国的皇帝是朕。”
“很快就不是了,长平公主,仔仔细细交代清楚。”
皇上的脸如猪肝色一般,额头是细细的一层冷汗,随着长平公主交代的越来越多,众人看皇上的目光就越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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