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大块的天然水晶,看着就是价值百金的好东西,可是它坏了呀!御赐之物坏了,并且好像是自己踩的……
云珠摇摇头。
贾琏慢慢起身道,“此乃皇家御赐之物,若是知道踪迹线索,速速报来。”
小秦大人是从六品的官儿,不晓得贾家正在踩着油门走下坡路。因此,在王夫人面前还不忘讨好屈膝,连带着对云珠也有几分温和。
真不容易,原来的世界里生下来就有的人道主义福利,到这儿居然要奋斗五年!
云珠到贾母院磕完头,正端着一副赏赐回来,就见众人聚在怡红院门口,叽叽喳喳的端着一盘子喜鹊登枝花样的蛋糕,说晚饭宝玉也要一起用。
摩挲着下巴,心中早就下了的结论更加清明:那便是父亲已经收到东西了,搞不好可能已经出府去了。还好爵位还没传到他手里,否则陛下知道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哼,不知道下落也好,也好叫王夫人知道,管家管出了多大的纰漏,待到二叔回来,说不定能气死几遭。
本就心慌,再加上周身被贾琏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正哆哆嗦嗦的想要说些什么,谁知道贾琏竟挥手叫她走了!
都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少人要在背后一边窃喜一边‘扼腕’。
日子一晃,眼见着到了五月里,御赐的宝石盆景虽然还没有着落,但时间是治愈百病的良药,王夫人早已不复先头的紧张之意。
“你怎么出来了,怪冷的。”惊吓之余,佯装拍拍裙子,就要拉着人往怡红院走。冬日的阳光亮堂得出奇,流洒在芳官的眉眼上,在冷风浮动的一霎那,红了起来。
离别来得猝不及防,在她十岁生日的前夕,拿到了一张名为自由的门票。
而云珠,则是忍着寒风蹲在沁芳桥下的石洞里,手里的一页书停留了起码两刻钟,还是没翻过去。
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正想着,她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犯贱是不是?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才走到今日,外头再不好,至少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办事,已经算得上人生境况极大的改善。
贾琏怕只怕是亲爹荒唐,与那小儿往来也不晓得许了对面什么好处,竟然连二房的御赐之物都敢偷出来。
望着小丫鬟战战兢兢退出去的模样,端托盘的小厮疑惑道,“二爷既然怀疑,为什么不将那女使送到府牢去,严刑拷打之后……”
踌躇许久,再开口时就带着两分客气与疏离,“你这可是问错人了,我要是有本事决定宝玉身边谁去谁留,还用得着天天起早贪黑的听差?”
总能问出来点儿有用的吧。
那李嬷嬷还是半个娘呢,都叫主子们说撵就撵了。底下这些丫鬟能有什么话语权?就算真能在宝玉面前有几分情谊,也不是拿来这么祸害的呀。
见一个小丫头问要不要写字,小秦大人想都没想,大大的马屁送到王夫人面前:府上一个十岁的女使都会写字,真是仁善大家,陛下之福……
御赐之物啊……真操蛋。
说罢,朝门外招招手。
云珠应是,端详片刻后,强挺着说了那日天黑,自己去的时候就见环三爷躺在哪处,什么也没看清就转身叫人去了。
小孩子说话嘛,可大可小,秦大人连声附和,又奉上马屁,这官让他当得,真是屈才了。
事实如此,皇家的东西,赏赐给臣子之后断没有流转的道理,只需寻个地方供起来就是。谁敢去胡乱摆弄?下人们是有贪心,但贪心可不是傻,又不是和九族有仇。
满心的无语化作一句怒骂朝贾环而去,环三爷环三爷,狗屁环三爷,怎么没干脆摔死呢!就知道惹祸,败事有余的东西。
赵陆,是连接两个人的起点,仿佛是冥冥之中的牵扯,叫她赵陆来给这个赵六续命似的,更何况,她本来就叫赵陆呀。
不打算改,还顶着云珠头衔的小姑娘佯做羞涩一笑,倒是讨了王夫人的好感。
好容易等他夸完了,云珠才听得一句:都可以。
芳官看她一眼,又垂下头,脚尖在地上磨着石子儿,神情低落,“连你也要走了。”
小秦大人也附和,“确定用这个名字吗?等到新户籍落下,可就不能改了。”
怡红院里面上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毕竟大家共事一场。
瞧瞧,都快憋出精神病了。
更何况,这哪里是看上了怡红院,分明是看上了贾宝玉吧!也就芳官傻乎乎的非要去给人做跳板,柳家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啊……
云珠旁敲侧击的劝她,不要去触王夫人的霉头,柳五儿她娘做着大观园的厨房总管,想要把女儿插进大观园有的是机会,哪至于要芳官这么忙前忙后的上赶着。
说着,背后还不忘捏了宝玉一把,这孩子,嘴上不把门,当着朝廷命官说那些
胡话,真不该叫他跟着过来。
大手一挥,在官府代赎的文书上落了章子。
果然,世上最好看的戏就是隔岸观火,惊险刺激还烧不到自己,贾琏旁敲侧击几回,见贾赦都装傻充愣,干脆甩手不管,每日里只顾寻欢作乐,将风流浪荡做到了极致。
凤姐儿?发妻?什么东西!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