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馆主无视周遭或望而却步,或磨拳擦掌的模样,云袖一扬,高声宣布:
“我南风馆霁月公子花魁夜最后一轮角逐,正式开拍。”
“诸位若有再想补足筹码定金之人,可摇铃唤小厮帮您清点筹码。”
“定金不足之人,不能参与今夜开拍。”
一根红绸被递到谢南星手中,微一用力,一盏写着“霁月公子”的圆月花灯,被点亮在南风馆的最上头。
叫价开始,有人起身看着那榜首上的人,眉眼挑衅。
“我出三万零一两黄金。”
“哈哈哈,我出三万零二两黄金。”
“我出三万零十一两黄金。”
不过十轮叫价,前头的榜首便被直接挤了下去,匆匆摇饷铜铃,开始疯狂加着筹码。
一两黄金十两银,这南风馆内参与竞拍的所有人,暗自将白银换成了黄金。
“我出三万五千两。”
“三万七千两。”
“四万两。”
……
叫价的这些个有钱人为了霁月公子、更为了自个儿的面子,争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疯狂之下喊出的一个个数字,这南风馆内外的百姓别说见过,就连做梦都不敢梦见这般巨大数额。
随随便便一个金额,就是他祖祖辈辈一道耕个几百年的地都挣不来的零头。
以半个时辰为准的竞拍角逐终止,排名前十的贵客被择出。
青馆主想着这些个黄灿灿的金子,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连带着将他主子和沈烬墨都抛诸脑后。
一阵沉冷凌厉之感骤然从青馆主脚底爬出,红润的脸色苍白到大红灯笼都遮不住。
步子一点一点往后挪,头一点一点往下低,等到那活阎王带着数十御前侍卫走入南风馆之时,青馆主已经站在了谢南星身后。
小声求救:“主子,救我。”
谢南星回头看向青馆主,给了青馆主一个安心的眼神。
原本一只耗子都挤不进南风馆,极其默契的给沈烬墨腾出了一条道。
由侍卫抬着的太师椅被放在高台正下方,沈烬墨大马金刀一坐,这馆内沸反盈天的热闹一瞬被冷冻。
手微抬,墨平将软鞭递到了沈烬墨手上。
轻轻往前一甩,穿过高台之上下意识将自己的战利品护住的十名竞价得胜之人,在谢南星的目瞪口呆之中,落在了青馆主那被保养得极好得脸蛋上。
丝丝鲜血顺着脸颊渗出,惯来极爱惜这副容色的青馆主,当即红了眼眶。
凡事都讲究对称,沈烬墨又在青馆主得另一侧脸颊上甩了一下。
打蛇打七寸,青馆主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捂着自己的脸哭得肝肠寸断。
这鞭子抽在他身,哪怕破皮肉见白骨,青馆主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可沈烬墨不讲武德,打人竟然专挑脸打!
狐狸眼微抬,看向谢南星的目光,遍布委屈。
说好的,有谢南星在沈烬墨不会伤他的呢?
谢南星目光躲闪,心虚的低头玩着披在身上的官袍。
这看台上被沈烬墨软鞭吓得软了骨头的人,可顾不上怜惜青馆主。
他们那大风刮来的银子,弯腰去捡也是要耗上不少功夫的,可不能扔到水里连个响声都听不到。
“青…青馆主,我等花的…的都是真金白银,你…你可不能让我们人财两空。”
青馆主顶着那张被沈烬墨抽花的脸看向这些人,提醒他们如今对上的对手,可是沈烬墨啊。
一个个小命都快没了,还想着美人和银子呢?
见青馆主不当用,高台上有人微微清嗓,藏在人群后闭着眼睛据理力争:
“沈大人既…将霁月公子送回了南风馆,那霁月公子便…便依然是南风馆的花魁,我等花了银子自然是要将霁月公子共…共度春宵的。”
“是啊…”
“沈大人行事…也…也太霸道了吧…”
声如蚊蚋的附和之声传入沈烬墨耳中,接连三鞭甩出,那些出言抗议之人直接从高台拖下,被甩到了南风馆外头。
墨平纵然不喜这霁月公子,可出门在外,他沈府的脸面却是容不得任何人挑衅。
“这台子上的霁月公子今日是我家大人亲自从沈府抱出来的,身上穿着的袍子是我主子上朝的官袍。”
“我家主子惯来心疼屋里人,允他回家歇息片刻整理一番行囊同这些好友好生道个别,何曾想就这么会功夫,你等竟然在逼良为娼?”
“别说你等竞价的这些个金银当充入国库,就连你们这些人的脑袋,都当被砍下来。”
毫无根据的罪名压下,今夜参与竞价的所有人,都开始心生慌乱。
谢南星看着这些人被墨平三言两语给震住了,他反倒不乐意了。
强取豪夺冲冠一怒为红颜非要不可的戏码没演到尽兴,怎能让夏弘相信沈烬墨怡情了?
“沈大人昨日长街掳我回府,又在府内欺辱了我一日一夜,如今我回了南风馆,你竟还要毁我花魁夜。”
“沈大人这般欺人太甚,这神都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南风馆内外所有听到谢南星这